顾离夜第二天做梦都没有想到，曲清雅会回来找自己，而且，还是领着那个孩子。

她张嘴的第一句话是：“顾离夜，我装不下去了，我觉得我没必要委屈自己成全你。”

他愣住了……装不下去了？委屈自己成全他？

不过还不等他张嘴说话，曲清雅就一把将怀里的包子塞给了他。

“你儿子，自己带！”

轰隆隆——！

他儿子……？

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

不是…已经做了手术流掉了吗？

曲清雅红了眼眶，不去看他，但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你以为我答应你们去做流产手术就真的会让我亲生的宝贝死在你们收下吗？”

你们……

死……

字字珠玑。

但是没错，是他，是他们，是他们差点差点的将这个孩子杀死。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最有愧疚的第一个是曲清雅第二个就应该是这个孩子了。

作为孩子的父亲，不能保护它不说，居然还帮着别人一起想要企图杀掉他。

怀里的小包子软软萌萌的，顾离夜有一瞬间是懵了的，大脑里的那一跟弦，断了。

他低声笑了笑，问道：“我儿子？”

是发自内心的笑，但是却不敢笑的大声。

曲清雅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以为他不相信。

“你不信啊？那我走了，来，儿子，跟妈回家了，找你莫叔叔走。”

听着曲清雅对自己儿子说是莫叔叔，顾离夜摇了摇头道：“不……你说是，就一定是我儿子，只是，有点惊喜罢了。”

小包子在在他怀里似乎有点不舒服，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说话……也不动……

但是所谓的母子连心，还是让曲清雅感受到了，她儿子不舒服。

“你别这样抱他，会不舒服的。”

小包子大大的眼睛完完全全随了曲清雅了，有灵气……特别有灵气。

但是这双有灵气的眼睛，却不能说话……

是的，眼睛不会说话，听起来是挺可笑的，但是，活着的眼睛，我相信……是会说话的眼睛。

因为眼睛能让别人读懂你的情绪，能让所有人一眼看穿你的所有伪装。

会说话的眼睛，是那个会出卖自己的嘴巴。

“好。”

在曲清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借住小包子挡了一下，顾离夜微微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永远，都是她在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