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济世医馆后院的药田上。
秦斩握着刚从西域商队换来的玄铁长刀,刀刃映出他冷硬的侧脸,耳边还回响着半个时辰前护卫急促的禀报——城西药材仓库昨夜遭袭,三名看守重伤,储存在内的半车当归与黄芪不翼而飞。
“将军,现场找到了这个。”
护卫队长李虎捧着一枚染血的青铜令牌上前,令牌上刻着扭曲的“焰”
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未干的药渣,“跟上个月医馆遇袭时,那些人留下的令牌一模一样。”
秦斩指尖摩挲过令牌上的纹路,眸色骤沉。
上个月医馆遭不明人士突袭,虽被他带人击退,却始终没抓到幕后主使,只从尸体上搜出过相同的令牌。
当时他便怀疑是旧敌余孽报复,如今对方竟敢再次动手,还把主意打到了药材上——眼下正值邻县流感高发,那些当归黄芪是素问准备熬制预防汤药的关键药材,一旦短缺,不知要多添多少病患。
“素问那边怎么样了?”
秦斩收下令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素问先生正在前堂给受伤的看守治伤,还让我转告将军,不必急着追查,先稳住医馆秩序。”
李虎低声回道,“可弟兄们都咽不下这口气,那伙人分明是欺我们忙着筹建分馆,才敢趁虚而入!”
秦斩抬眼望向医馆前堂的方向,窗纸上映着素问忙碌的身影。
自医馆建立以来,素问始终以扁鹊遗志为念,救死扶伤从无半分懈怠,如今却要因为这些鼠辈的报复,分心担忧众人安危。
他攥紧长刀,指节泛白:“不能等,这伙人一日不除,医馆就一日不得安宁。
你立刻去查,城西仓库附近可有目击者,另外让人盯着城门口,别让他们把药材运出城外。”
李虎领命刚要走,却被秦斩叫住:“告诉弟兄们,行动时尽量留活口,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受谁指使。”
夜幕很快笼罩咸阳城,秦斩换上夜行衣,独自来到城西仓库附近。
仓库外的地面上,除了护卫们留下的脚印,还有几串杂乱的马蹄印,一直延伸向城外的方向。
他循着马蹄印追出数里,来到一处废弃的驿站前,驿站内隐约传来人语声。
秦斩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绕到驿站后门,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内堆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正是医馆丢失的药材,十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围坐在篝火旁,为首的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正把一个酒坛往嘴里灌。
“大哥,这次咱们抢了济世医馆的药材,那秦斩会不会找上门来?”
一个瘦小的汉子怯生生地问。
刀疤脸“砰”
地把酒坛摔在地上,不屑地冷笑:“秦斩又如何?他现在忙着在邻县开分馆,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
再说,咱们背后有大人撑腰,就算他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可上个月咱们偷袭医馆,折了不少弟兄,那秦斩的功夫实在厉害……”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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