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村,一个靠做香烛纸钱喂饱了几代人的村子。
诡异的是,自从沾了这门营生,村里近百年只添女丁,不生男嗣。
男人,全是倒插门进来的。
外人眼红,便传些恶毒的流言,说盛家村的人赚死人钱,遭了报应,被鬼挖了根。
直到九二年,盛家村破天荒生了个男丁。
八斤重,白白胖胖。
这是盛家村百年来的第一炷香火。
盛杰抱着儿子,笑得几乎背过气去。
孩子满月那天,他花大价钱请了花鼓戏班,请全村人看戏喝酒。
盛家村喜气冲天,人人盼着自家的婆娘也能争口气。
祸福相依,乐极生悲。
戏班子正唱着,突然一人高的台子毫无征兆地塌了下来。
村里好多人,被压得严严实实。
等村民手忙脚乱地把人扒出来后,脑浆都混进了泥里,死得不能再死。
喜事,瞬间转为丧事。
盛杰眼前一黑,当场闭气。
全村人面面相觑,一个念头蹿进所有人的脑子:
这娃,是个灾星。
沉寂的谣言再次喧嚣,版本变得更加恶毒——“绝后鬼”
投胎索命,谁家生男娃,谁家死绝户!
丧礼之上,人心惶惶。
这件事之后,闲言碎语层出不穷,我爸妈只能带着我离开了村子。
可就在我十三岁那年,又生了一场怪病。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父母带我跑遍了全城的大医院,用尽了所有现代医疗手段,却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就在他们近乎绝望时,一通来自老家的电话,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爷爷打来的。
爷爷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把娃带回来吧,我能救。”
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爸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从不信爷爷那套算命看相的东西,这也是他当年毅然带着妻儿搬去城里的原因。
但这一次,面对病床上气息奄奄的我,他选择了妥协。
回到老家,那个烟袋从不离手、眼神总是浑浊又锐利的老人,仅仅是掀开我的眼皮看了一眼。
“魂丢了。”
爷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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