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珊愣了一下，脑中飞快搜索，从知道她解封符灵封印后，他的态度和话，确实指向了敌人这个词。

“你说的，因为我解封了星护的符灵封印，所以……”

“这个就算敌人了吗？”

韩宸枫又打断了她。

她不敢置信的看回他，回想这段时间见面时的场面，心中怎能明白：“那不然是什么，每次见面都说要杀我，而且，于红夜也说我们会是这个。”

韩宸枫顿时语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我那是生气。”

生气？白灵珊心中暗想。

因为她违反了规定，所以他生气的吓唬她？

“只是生气？”有点奇怪，“我解封了符灵封印，那可是违反规则的事。”

韩宸枫似乎不喜欢这一类话题：“解封怎么了？难道因为你解封符灵封印我们之间就从友转敌？”

“所以……”

他们还是朋友吗？

白灵珊紧张的心一松。

韩宸枫表现无奈，“我生气，只是因为你什么事都瞒着我，跟解封本身这件事没关系。再者，”他突然目色深沉，紧盯她，“我不是外人，希望你以后对我也能像对于红夜那样无话不说。”

白灵珊只觉刚放松的心又提上来了，她也看着他，两人久久都没再说话。

其实，生气之下的真正原因已无所谓，条爪青出手的那刻起，一切起因与后果都没有站在她这边重要了。

“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从妖兽监牢分开后，他们都没好好说过话，韩宸枫望着白灵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灵珊回神后眨眨眼，她也是被这话弄昏了头，想想此时怪异的气氛，也确实该换个话题。

但她这会脑子空白，总不能跟他寒暄一会？想着想着，她的记忆就回到了被他发现她解封符灵封印的时候，那时，他说，她杀他。

白灵珊脑回路一下清晰了。

“你为什么说我杀你？”

这种无中生有被冤枉的事她遇到过不少，但唯独与他有关的，心里会特别在意。

韩宸枫皱了下眉，有些后悔问她这话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看样子今天是没什么好心情了。

“爬山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吗？”

说起这，那就要回溯到几个月前的那次组队游玩。

那时，白灵珊在身后用刀片捅向他，就算现在的伤口已愈合消失，也不妨存有疼感。

可白灵珊不知道啊，白灵珊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这爬山会跟杀他有关联。

“去林山那次？”她说着就坚定的摇头，那时林山遇到的器符灵，又不是她指使的。

韩宸枫沉默一会，“那周末时你与尹莎讨论封灵珠的事总记得吧。”

“……”白灵珊琢磨一下。

她跟尹莎讨论封灵珠就那一次，当时是有只黑鸟，可那个时候，她就说了不会用封灵珠对付他啊。

对啊，那时她们还没说完那只黑鸟就飞走了。

“那个时候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就有了山上的那件事。”韩宸枫补充。

“什么跟什么……”白灵珊低喃。封灵珠对付他的那件事是他没听全，怎么能怪她呢，白灵珊赶紧解释：“不是啊，你没听完，我也不想对付你，那个封灵珠我是带上了山，那个时候我也是想当面和你说的……”

“我知道，然后你莫名其妙让我转身，还给了我一刀呢。”

韩宸枫很认真的说，但这插话让她猝不及防。

“我让你转身？”她都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有个记忆错了。

还给他一刀？

她敢吗？

“想起来了？”

此刻的韩宸枫就像一个宠溺自家做错事小孩的大人，质问的同时，嘴角还扬起玩味的弧度。

可对白灵珊来说，他这话是真让她受打击，她连摇头的动作都慌了。

“你说的这些我肯定没有，那时我和尹莎离开后才想起带封灵珠的事，然后我就找了个地方把它埋了，尹莎可以作证，真的，我不骗你。”

许是心虚，电灯泡之一的镜影弄出了动静，让俩人纷纷看去。

但那时还有其他证人存在，所以她并不会特别担心，让俩人的怀疑转到她的身上。

就这样，在镜影有意躲避下，两人的目光还是回到了对方身上。

“真的，”这会，白灵珊倒有些不自信了。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会认为，她做过的事情会被类似消忆术这种东西抹去记忆。

“好吧。”韩宸枫无奈。

那件事回想起来是让他很恼火，但过去的事情又怎么影响未来的前进，一切都过去，而且那时白灵珊的表现跟他忽然意识受损，也让他感到了奇怪。

看过不停偷瞄他们的镜影，回到白灵珊脸上。

“你不只解封了星护？还有个器符咒？”

白灵珊也看去一旁镜影，有些紧张，“她不是我解封的，她本来在于红夜那里，是……”

是当时为了解封星护，为了变出能恢复星护小弥记忆的晏力，从于红夜那里要来的。

韩宸枫目光闪烁，“镜影本身的能力是什么？”

被点名的镜影一惊，不会要出卖了自己吧。

白灵珊则犹豫了一会，“是灵武碎刃扇，但我不能用，所以她在我在也只是跟着。”

“这样吗……”

于红夜曾说，韩宸枫对羽落之书的了解跟世人知道的无异，所以，镜影能借物拟型的能力他不知道。

躲过一劫的镜影叹息，可明知作为却故意隐瞒的作风也不像她认识的白灵珊。

就这样，镜影的震惊目光与那看似清澈的心机眼光对上了。

“那，”韩宸枫看回白灵珊，“条梓乾问，同一符咒号下的符灵不限个数，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灵珊回神。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说这些的时候韩宸枫还没来……

“蚀雨符灵我梦见过，是两个人。”

“梦？”韩宸枫可不信梦，因为太奇妙，“蚀雨符灵两姐妹是青丝玲珑所见，你确实没参与。”

白灵珊安静看了他一会，脸上全是诚恳，“你还是不信，但我确实能梦见，符灵生前记忆，解封的方法，契约笔，都是梦见的，是梦以颜给我的。”

“梦神？”韩宸枫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