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蓁嘴角抽了抽:“泽芜君,要不……还是我来吧?”
“这如何使得,”
蓝曦臣立刻摇头,“岂有让客人动手清扫之理,于礼不合。”
“哎呀,管他合不合礼呢!”
温蓁撸起袖子就挤了进去,带起一片呛人的灰尘,“这儿就咱们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再说了,您让我回来听学,我还没谢过呢,今晚这扫洒权当谢礼了!
您快出去,别弄脏了衣裳!”
她不由分说地把蓝曦臣往外推。
看着这位五大门派之一的贵公子站在门外月光下、连衣角都纤尘不染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能埋人的灰……温蓁认命地叹了口气。
眼看已近丑时,正是她平时犯困的点,为了早点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聊天”
她决定速战速决。
半个时辰后,温蓁累得腰酸背痛,总算勉强清理出一块能坐的地方。
她毫无形象地盘腿往蒲团上一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没想到,云深不知处还有这种犄角旮旯没修过……”
抬眼,只见蓝曦臣在她对面端然坐下,腰背挺直如松,仪态优雅得仿佛坐在九重莲台之上。
温蓁瞄了一眼,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瘫着——在人间表率面前,她选择做自己。
“此地偏僻,远离弟子房与客舍,久无人至,故而荒废了。”
蓝曦臣解释道。
“哦……”
温蓁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声音含糊,“那我们……干嘛非得来这儿聊天?”
蓝曦臣忽然正了神色,目光落在温蓁脸上,带着一种洞悉的探究:“温姑娘,关于碧灵湖水行渊一事,不知你……可有良策?”
温蓁的瞌睡虫瞬间跑了大半。
她坐直了些,谨慎道:“棘手,非常棘手。”
“棘手,也并非全然无解。”
蓝曦臣的声音很平静,“听闻云梦江氏,于水祟一道颇有心得。”
这话让温蓁心头警铃微作。
她摇头:“不瞒泽芜君,我记事起,云梦从未有过如此难缠的水行渊。”
这话既是实情,也隐含了另一层意思:云梦也没辙,而且这祸害还是温氏丢过来的,连温氏都解决不了或不愿解决的麻烦,蓝家又能如何?
她越发奇怪:“泽芜君若想打听这个,直接问我大师兄或江师兄岂不更好?何必问我一个……不相干的小弟子?”
她特意强调了“不相干”
蓝曦臣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疏离,反而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她腰间的佩剑:“那日见姑娘佩剑灵光湛然,不知剑名为何?”
这话题转得生硬。
温蓁眨了眨眼,顺着答道:“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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