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蓁再望向点金阁门口,方才守着的门生果然已撤去。
她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江澄一眼瞥见她进来,眉头立刻锁死:“我去乱葬岗解决此事,你不必再说。”
“我没想拦你。”
温蓁压下心头的烦躁,“带我一起去总行吧?”
“行,”
江澄干脆道,“正好。”
稍晚,江澄先行回了莲花坞。
温蓁正欲快步离开金麟台,却被等在阶下的蓝曦臣唤住:“温姑娘,请留步。”
温蓁停下脚步。
江澄说要带她去夷陵,时间紧迫,她急着回去收拾,心头又压着这两日的烦乱,实在难以舒展。
“这两日的事,还未谢过泽芜君。”
她开口道,声音有些干涩,“若非你与含光君昨日将我带离斗妍厅,此刻我怕是不能站着同你说话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金宗主那边……”
“朋友之间,何须言谢?”
蓝曦臣温和地打断她,唇边带着一贯清浅的笑意,“我也只是看不惯他们欺人罢了。”
温蓁心头微涩,想到魏无羡未来的日子,忍不住低叹:“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魏公子吉人天相,无论身处何地,定能安好。”
蓝曦臣声音温润,话锋却轻轻一转,“倒是你,温姑娘。
过些时日,若有闲暇……可愿来云深不知处小叙?”
温蓁下意识摇头:“云深不知处便罢了,我怕蓝先生动怒,将我打出来,那才难看。”
“此时确非良机。”
蓝曦臣从善如流,眸光温和地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那……日后传信于你,邀你一同夜猎,可好?如同昔日与欧阳公子那般。”
温蓁微怔。
她原以为蓝曦臣特意叫住她,不过是像上次一样,劝她遇事要冷静,多想想云梦江氏,想想魏无羡和江澄的处境。
上次他说那些话时,温蓁心里曾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为什么要想云梦江氏?为什么要去想魏无羡和江澄?难道家族、同门,就比她自己更重要?
蓝曦臣当时沉默片刻,才缓声道:“正因为你总是不在乎自己。
若你能像在意家族那般在意自己,我方才劝你时,便会说,多想想你自己日后该如何。”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竟是将旁人看得比自己更重的人。
此刻她才明白,蓝曦臣此番,竟只是想问她能否一同夜猎。
“当然可以。”
温蓁应下,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补充,“只是这几日怕是不成,我要随宗主出门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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