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冬天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习惯性地朝着身边温暖源的方向摸索过去。
她睡下时,身边明明还躺着柳智敏欧尼那带着馨香的、温软的身体。
但是在她现在朦胧间,掌心触碰到的却只有床单的微凉和平整的空荡。
指尖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衣料或体温,而是空落落的触感。
金冬天睡意朦胧的脑袋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一个激灵。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朝旁边看去——枕头上空无一人,被褥平整地掀开一角,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深夜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远处偶尔传来极细微的车声,衬得这份空寂愈发突兀。
金冬天撑着身体坐起来,茫然地环顾自己熟悉的小小闺房。
窗帘缝隙透进外面路灯微弱的光,勾勒出书桌、衣柜的轮廓。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又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单,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一下。
“欧尼?”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和疑惑。
无人回应。
一股强烈的困惑瞬间驱散了金冬天剩余的睡意。
柳智敏欧尼去哪儿了?
这才几点?
总不可能是早起吧?
她们昨晚睡得挺晚的……而且,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柳智敏能去哪里?
金冬天眉头紧锁,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一片死寂,家里人都睡了。
她轻轻扭动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目光在外面扫视。
黑暗笼罩着客厅和走廊,只有窗外透进的点点微光。
金冬天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卫生间的门关着,门口也没有光线透出,说明也不是出来上卫生间了。
欧尼总不可能是去卫生间这么久还不出来吧?
可家里还有哪里可以容纳她?
尤其是……在这种连彼此都不自在的时候。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磁石吸引般,转向了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是哥哥的房间,也是此刻权煊赫留宿的地方。
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是……去了那里?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让金冬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是滋味了。
昨晚还在为睡在她身边而浑身不自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转头就敢在凌晨,在别人父母的家里,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偷偷跑去权煊赫的房间?!
这是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
哇.
金冬天有点失语了。
强烈的求证欲和那股被冒犯的感觉驱使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将门缝拉得更开,像一只黑夜中的猫,悄无声息地、足尖踮着踩在地板上,轻轻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她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地在黑暗中扫视客厅的沙发、餐厅的椅子。
空的,全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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