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首先想到的是被困边城的秦大將军,已经困在城內一年多了。
面对绕城建起的三座韃子营寨,束手无策。
边军大营前也是有一万韃子,在那里建了营寨,与边军大营对峙。
两处都被韃子钳制的死死的。
剩余的韃子便大肆在镇西都护府各处抢掠。
当然,除了清水县这一片地区。
林丰也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重点有些跑偏。
只顾偏居一隅,忽视了整个战局。
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以职务论,林丰只是一个从四品的中护军。
他上头多的是大官,整个镇西边境,就不该由他来操心。
但是,遍观整个镇西边境,现在也就是林丰有此反击韃子的能力。
魏震却十分热心,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他的三百亲军,战斗力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在他的极力请求下,林丰也点头同意。
给他的战队配备了一批最先进的武器装备。
只是,这些武器装备,都是编了號,登记在册的。
使用者姓名与编號相对,一丝都不能差。
林丰琢磨了一遍,现在自己在清水县的布局,基本完善。
清水县城由秦方和胡进才镇守,以秦方为主,领三百军卒。
清水营由王前和李东来、张常有三人镇守,王前为主,领六百军卒。
岭兜子城堡,则是林丰亲自镇守,林巧妹和於雷辅助。
城堡內驻守了四百军卒。
魏震和他的三百亲军,算编外,不归林丰指挥。
却也听从林丰的调度。
是该做出些適当的反击行动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秦方送来了边城秦大將军的手令。
由於长时间被困,边城內极度缺乏粮草,命令林丰,调集二十车粮草,想办法送入边城。
原来这个任务都是由秦方去完成。
他也是三两车一趟,偷偷送入边城內。
从未一次调集二十车粮草,目標太大,韃子很容易发现踪跡。
林丰看著手令,疑惑地问。
“粮草让咱送,都护府干嘛呢?”
秦方摇摇头:“时间这么久了,城中近三万军卒,三千民夫,还有战马,都护府也供不起。”
“难道不能从各县调集吗?”
“唉,都让韃子抢得差不多了,哪里有余粮?”
林丰沉默下来。
二十车粮草不是出不起,而是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只羊薅吧?
眼下的镇西都护府,確如秦方所言。
到处都被韃子劫掠,粮草成了比黄金都贵重的物品。
有金银可没粮食,照样被饿死。
秦方肯定跟秦大將军报告了,知道他林丰手里有粮草。
人家一而再地提拔自己,这点粮食再不出,实在说不过去。
半晌后。
“怎么能送入边城?”
秦方连忙在桌子上用指头画著。
“韃子建了三处营寨,却留了西门一面,只让出不让进。”
“嘿嘿,韃子也会用兵法了?”
“他们就是想把军队逼出边城,没想著攻破城池。”
“看来秦大將军也是个负责任的,就是不撤。”
秦方沉重地点点头。
“边城一空,韃子便可长驱直入,府城就会被困。”
林丰皱眉在纸上划拉了半天。
“范劲松,去叫韦豹过来。”
韦豹现在负责整个队伍的侦查工作,一百游骑都归他管。
时间不大,韦豹快步跑进了城堡指挥部。
“你將游骑分组,专门去找韃子的抢粮队伍,一旦发现,急速回报。”
“是,將军。”
韦豹领了任务,转身跑出屋门。
秦方连忙问:“將军,咱要抢韃子的粮草?”
“嗯,韃子的供给,全部靠抢,咱们就断了他们的粮道,顺便给边城送粮。”魏震一直在旁认真听著,也不说话。
这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不没谱的事儿嘛,谁知道能不能抢到粮草?”
林丰笑道:“韃子也得吃饭吧,好几万人马呢,需要不断去各处抢夺粮草,放心吧,肯定会有。”
扭头对秦方道:“秦方,你去传达我的命令,各营调集二百骑兵,在岭兜子北五十里处集合,隨时等候出发。”
“好,这次抢粮,谁带队?”
“当然是我,你负责带路入边城。”
秦方用力点点头,起身出门而去。
魏震急忙道:“我也跟著你,完全听你指挥就是。”
“那我可让你去打头阵哦。”
“求之不得。”
“好!”
林丰下令,於雷守城,林巧妹带队出征。
白静本想跟著,被林丰劝下。
这种战斗,会长时间在野外奔波作战,很不適合女子参与。
当然,林巧妹特殊,介於男女之间。
其精力甚至比男子还足。
等林丰赶到集合点,两方人马已经聚齐,加上他带来的五百骑,一共九百人马。
林丰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心情未免有些忐忑。
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十分沉稳大气,气势十足。
好在他只对四个人发號施令。
秦方带二百骑,李东来带二百骑,林巧妹带二百骑,魏震带著自己的三百亲军。
九百人马缓缓往西北行进,边行军边等待韦豹的消息。
魏震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秦大將军的命令他也知道,是要林丰就地徵集二十车粮草並押送入边城。
谁知林丰一车粮草都没带,只带人出来抢粮。
这种样,別说是他这个驃骑將军,遍观整个边境的將军,还真没人敢玩。
这小傢伙的脑子里,不知想啥呢。
军队向前行进,不到一天的时间,韦豹便带了消息过来。
韃子的抢粮队伍没发现,倒是有一队边军的征粮队伍,距此一百七八十里地。
十车粮草,二百军卒。
四五个军队首领,围著林丰,都安静地等他说话。
不等林丰说话,林巧妹抢著开口。
“抢啊,边军早就跟咱翻脸了,干嘛还让他们有饭吃?”
魏震皱眉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毕竟都是大宗军队。”
林丰也是因为魏震在场,才有所顾忌。
“魏將军,你可知道,边军经常卖粮给韃子?”
“嗯?有这回事?不可能啊。”
“我有人证,好几个呢。”
魏震瞪著林丰:“能说出个我认识的人证不?”
“不知魏將军认识边军丁字营部將郑弦深么?”
“唔,有些印象。”
“他的顶头上司姓冯,叫什么忘了,只是供状上都写得清楚明白。”
“怎么,他让你给抓了?”
“投敌叛国,能不抓吗?”
魏震嘆了口气,摇摇头。
“唉,烂到了根子。”
他虽然不太相信林丰的话,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心里还是怀疑边军真不乾净。
林丰一挥手:“走,连人带粮,咱一块抢。”
眾人立刻起身,纷纷去集合自己的部队。
林丰带队跟著韦豹向前奔驰,还不忘回头大声吆喝。
“都记住嘍,人和粮食都不能放走,一粒粮也不行。”
眾人催马跟在他身后,轰然应诺。
一眾近千人马,在夜色中策马前行,让战马踏著小碎步,不疾不徐。
及至天明,他们已经赶到了地头。
前方不远处,正有宿营的马车队伍,乱纷纷地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忽然就看到一阵遮天的烟尘飘荡,只听传来的马蹄轰鸣,就知道是大部队过来了。
二百边军瞠目结舌,呆呆地看著由远及近的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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