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轮到谁?
小区七号楼十三层,接连有租客离奇死亡。
警方调查无果,最终以自杀结案。
新搬来的我发现,每任死者都在墙上留下细小刻痕,像是计数。
昨夜数了数,墙上正好十三道。
凌晨三点,敲门声响起,猫眼里一片血红。
门缝下塞进一张纸条:「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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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便宜得不像话。
地铁口,精装修,七十平的一室一厅,月租只要两千。中介小张把钥匙递给我时,手指尖有点凉,眼神躲闪,只反复强调:“周先生,这房子……空了有段时间了,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随时联系我。”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晚上睡觉,门窗锁好。”
我嗤之以鼻。便宜还能有鬼?大学刚毕业,兜比脸干净,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捡这么个大漏,我梦里都能笑醒。至于那些神神叨叨的话,无非是中介压低价格的手段罢了。
七号楼,十三层。1304室。
搬进来的头两天,风平浪静。房子坐北朝南,阳光充沛,格局方正,除了偶尔觉得安静的过分——左右邻居似乎都不常住,楼道里总是死寂——简直完美。
怪事是从第三天开始的。
夜里,我总被一种细微的声响惊醒。不是幻听,是真实的,窸窸窣窣的,像是指甲轻轻刮过什么硬质表面的声音。声音很轻,断断续续,来源模糊,有时觉得在客厅,有时又像在卧室墙壁外。开灯检查,却什么都没有。声音也戛然而止。
起初我以为是老鼠,或者楼里什么管道老化。但仔细听,那刮擦声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感,不像是动物或机械能发出的。
心里有点发毛,白天便多了个心眼。借着打扫卫生,我仔细检查了屋里的边边角角。客厅墙壁雪白,卧室也是。但当我挪开床头柜,准备清理后面积灰时,动作顿住了。
靠近踢脚线的白色墙漆上,有几道极浅、极细的刻痕。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用指甲,或者什么尖细的东西,一下一下划出来的。
短促的竖线。
我数了数,三道。
什么意思?标记?之前的租客留下的无聊涂鸦?我没太在意,用抹布擦了擦,痕迹却顽固地留在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那夜里的刮擦声出现的更频繁了。而且,我隐约觉得,声音变近了。仿佛就在床头,隔着墙壁,有人在耐心地、一遍遍地划着什么。
睡眠严重不足,精神开始恍惚。白天上班没精神,晚上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心里就莫名发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使是在灯火通明的客厅。
我又一次开始检查全屋的墙壁。这次,我检查得更仔细了。
客厅电视墙角落,窗帘后面,卫生间的瓷砖缝隙……陆陆续续,我又发现了更多的刻痕。同样细小的短竖线,分布在不同地方,但高度都差不多,齐着踢脚线。有的在明处,有的被家具遮挡。
我把所有找到的刻痕数量加了起来。
九道。
一个冰冷的数字。联想到这房子不正常的低价,中介古怪的叮嘱,还有那夜复一夜的刮擦声……一个荒谬却令人脊背发凉的念头窜进脑海。
我冲回卧室,挪开床头柜。那三道刻痕还在。所以,总数是十二道?
不对,一定还有我没发现的。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睡,开着所有的灯,像个疯子一样,一寸一寸地搜寻着1304室的每一面墙。阳台角落,厨房橱柜背后,甚至鞋柜里侧……
终于在凌晨时分,我在入户门内侧,门板与墙壁的夹缝底部,找到了一道几乎被灰尘掩盖的刻痕。
极其隐蔽。
用手指抹去灰尘,那道新鲜的、与其他痕迹一般无二的刻痕显露出来。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十三道。
七号楼,十三层,1304室。十三道刻痕。
一个被刻意忽略的巧合,此刻变成了狰狞的暗示。我猛地想起刚搬来时,出于好奇在网上搜索过这个小区的信息,似乎看到过几条语焉不详的旧闻,关于七号楼……死过人。当时以为是谣言,现在……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疯狂地搜索关键词。过滤掉无用的信息,几条被压在最深处的本地新闻短讯终于被我翻了出来。
“XX小区一男子深夜坠亡,警方初步排除他杀……”
“年轻租客屋内烧炭自杀,生前疑似工作压力过大……”
“七号楼一女子割腕,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
时间跨度数年,地点都明确指向七号楼十三层。死者都是租客。死因各异,但最终都被认定为自杀。
没有提到具体房号。但除了1304,这一层还有别的可能吗?
那些刻痕……是计数。是某种东西,或者某种规则,在计数。数着住进来的人。数着……轮到谁了。
昨夜,我数清了,墙上正好十三道。不多不少。
恐惧像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我坐在客厅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窗外天色暗沉,黄昏最后一点余光被黑夜吞噬。房间里的灯明明亮着,却感觉四周有无边的黑暗正在涌来,挤压着这点可怜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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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正经的出马仙请大家收藏:()不正经的出马仙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一晚,我不敢闭眼。刮擦声没有出现,死一样的寂静反而更让人恐慌。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水管里水流过的呜咽,窗外风吹过缝隙的尖啸,都能让我惊跳起来。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拉得无比漫长。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凌晨两点,两点半,两点四十五……
接近三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咚。咚。咚。
敲门声。
不是幻听。真真切切的敲门声。缓慢,沉重,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稠感,一下,又一下,敲在1304的入户门上。也敲在我的心脏上。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身体死死抵住门板,抖得像个筛子。我不敢出声,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敲门声停了。
门外一片死寂。
鬼使神差地,我踮起脚尖,把眼睛凑近了猫眼。
外面楼道的光线昏暗。但猫眼视野里,不是预想中的楼道景象,而是一片……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红。
一片血红,堵死了猫眼。仿佛有一只巨大的、充血的眼球,正贴在门外,朝着里面窥视。
我猛地缩回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就在这时,一丝轻微的响动从门缝下传来。
一张对折的、边缘有些毛糙的白色纸条,被从外面塞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我脚边。
我僵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颤抖着,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
纸张冰冷,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灰尘和腐朽气息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慢慢展开了纸条。
上面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三个用暗红色墨水写成的字,那颜色像极了干涸的血:
轮到你了。
纸条从我失去力气的手指间滑落。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细微的、令人疯狂的刮擦声。
这一次,声音无比清晰。
就来自我背后的这扇门板。
嗤……嗤……
一下,又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用尖长的指甲,在门外,不急不缓地,刻下第十四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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