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钟人带来的技术资料在会议桌上投射出全息影像——量子计算框架、室温超导材料合成公式、以及某种基于"灵气"的能源转换装置设计图。
这些本该属于科幻小说的内容,此刻正以数据流的形式在军方科学家的平板上闪烁。
"这已经不仅是科技爆炸......"一位两鬓斑白的院士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参数,声音发颤,"而是整个物理法则的颠覆。"
尽管有人仍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像场集体幻觉,但当第三份监控视频显示某小学整个班级在课间操时集体消失,所有质疑都化作了冷汗。
便携床沿着会议室墙角一字排开。一半的领导干部和衣而卧,另一半人围着电子沙盘低声争论。咖啡杯与浓茶在桌上排成阵列,烟灰缸里的烟蒂早已堆成小山。
"交通部已启动'归巢'预案。"
"电网系统优先保障医疗和通讯。"
"各战区应急部队完成集结。"
每形成一项决议,就有通讯员跑步送出文件。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密,但奇怪的是——
进入办公楼的人流源源不断,离开的人却越来越少。
刘长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警示信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他点开——所有车次一片灰白,连候补选项都消失了。
"反应这么快?"他皱眉看了眼时间,距离自己穿越回来才不到两小时。
——国家机器运转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明天还去学校吗?
他正犹豫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李浩博】——那个总在自习课偷吃辣条的损友。
"老刘!看新闻没?"电话那头的声音炸雷般响起,"全国二级战备!班主任直接被叫去开会了,现在教室里乱成一锅粥!"
刘长安把手机拿远了些,顺手点开微博。热搜榜前十条全是爆:
#全国交通管制#
#多所学校出现集体昏迷事件#
#军方进驻重点城市#
"打仗了?"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
"谁知道呢!"张明远压低声音,"隔壁班王胖子他爸是武装部的,刚发消息说连预备役都动员了......"
刘长安突然打断他:"打仗需要停全国高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也、也可能是新冠新变种......"张明远结巴起来,"听说石家庄那边......"
"行了,给你妈报个平安吧。"刘长安直接挂断,手指飞快划动屏幕。
手机突然震动,损友发来一条视频链接,标题赫然写着【全球爆火!播放量破千万!】。
画面一开始摇晃得厉害,像是偷拍的。惨白的医院走廊,急救推车歪倒在一边,各种医疗器械散落一地。镜头最终对准了一名跪在病床前的白人男子——他一只胳膊打着石膏,另一只手紧攥着胸前的十字架,声音颤抖却狂热:
> "我放纵私欲,违背天父旨意......"
> "求主将我的骄傲、自私、贪婪......统统钉死在十字架上......"
随着字幕滚动,男人的忏悔越来越激烈。而就在他喊出"阿们"的瞬间——
刺目的白光从他体内迸发!
石膏绷带自动脱落,骨折的手臂恢复如初。更惊人的是,他径直走向隔壁病房,对着一位插满管子的危重病人高声宣告: "上帝已赦免你的罪!起来吧!"
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竟真的坐起身,拔掉鼻饲管,面色红润得像从没生过病。
刘长安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救人本是好事,可那句"赦免你的罪"却像根刺扎在心里——凭什么认定生病是上帝的惩罚?这种"人生而有罪"的教义,让他本能地反感。
更可疑的是传播速度。
从穿越回归到现在不到两小时,视频不仅席卷外网,连中文字幕都做好了?这背后绝对有推手!
他点开评论区,热评第一条被顶到最上面:
【伦敦网友】:拍摄地点是圣玛丽医院!我舅舅今早还在这做透析,现在整个医院被军方封锁了!
……
医院的风景各有不同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薛雅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座椅边缘的塑料皮。
一个小时十六分钟——墙上的电子钟每跳一次数字,她的胃就绞紧一分。
她也进入了那个神奇的世界,在确定自己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后,便开始忧愁闺蜜的情况。
穿越回来后,她立刻前往医院,果然,自己的闺蜜也穿越了。
去了另一个世界,三天时间,什么药也没有,一旦有什么突发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那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和这个世界不同,如果正好她身边的人给找了什么庸医……
一滴泪水砸在瓷砖上。明明上周医生还说,只要按时治疗,王晓丹至少还能撑过这个夏天......
凌晨一点十七分,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啪"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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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长安日记请大家收藏:()长安日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王晓丹的母亲几乎是扑到了门前,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看到医生表情的瞬间僵住了——那位戴着蓝帽的主任医师甚至没敢直视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声音很轻,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空气。说完这句,他迅速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掀起一阵带着消毒水味的风。
王晓丹的母亲跪倒在地时,膝盖撞击瓷砖的声音格外清脆。薛雅伸手去扶,却只抓住了一缕散开的头发——那个总是烫着时髦卷发的阿姨,此刻像一具被抽走脊椎的傀儡,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仿佛女儿下一秒就会自己走出来,抱怨医院的饭菜太难吃。
直到轮床的滚轮声碾过走廊。
白布下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王晓丹总是嫌弃自己手上那颗小黑痣太明显,昨天还开玩笑说要去做激光点掉。
此刻那颗痣依然静静地趴在她的腕骨上,那只总是活力四射的手,现在无力地垂落在轮床边缘,随着移动微微晃动,像一株被折断的花茎。
"闺女啊......"
这声哀嚎撕破了夜的寂静。女人扑向轮床,颤抖的手指碰到白布边缘又触电般缩回。她突然开始用头撞墙,撞得咚咚作响:"我的闺女没了!好好的一家子......车祸带走她爸,现在连她也......"
护士们冲过来按住她时,她的额头已经渗血,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最终一针镇静剂下去,她的身体软软倒下,被抬走时嘴里还含糊地喊着"丹丹"。
薛雅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指尖还残留着阿姨头发上的茉莉花香——那是王晓丹去年送母亲的生日礼物。
监护仪"滴——"的长鸣犹在耳边,她却突然想起上次闺蜜趴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小雅,如果哪天我死了......"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实,而某种比疼痛更锋利的东西,正在她眼底凝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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