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又拉著周时勛问了很多关於陆长风的事情:“你回头去问问,他为什么离婚呀?”
周时勛有些头疼,这让他怎么问:“陆长风马上就要换防走了,而且陆家是魔都人,家世很好规矩也多,他爷爷陆汉忠当年是叱吒魔都的风云人物,后来经歷很多事情,陆家垮了不少,可依旧很厉害。”
盛安寧听著周时勛说陆长风爷爷的名字,整个人愣住了,有些激动的抓著周时勛的胳膊:“陆汉忠?你说的是那个魔都曾经所有码头船厂还有纱厂都是他的,那个陆汉忠吗?”
因为太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
周时勛不明白盛安寧激动什么,还是点了点头:“是,不过已经去世了。”
盛安寧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世界里竟然也有陆汉忠,不知道和她所在世界里那个大佬陆汉忠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那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也有她父母的存在?
算起来,她父母这个时候还在上学。
盛安寧想去魔都的愿望又滋生了一分。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家和陆家算是世交,两家关係很好,逢年过节都会走动。
可是並没有陆长风这个人啊?
盛安寧刚激动起来的心思,瞬间又落了下来,对啊,陆汉忠几个孙子里並没有陆长风这个人。
所以这个世界有陆长风,就不可能有她父母。
周时勛就看著盛安寧小脸上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失望,到现在变得木然没有表情,连眼里的光都黯了下去:“你怎么了?”
盛安寧压著心头涌起的失望摇头:“没事,我就是以前听过一些关於陆长风爷爷的故事,一时有些感慨。”
周时勛就看著盛安寧睁眼说瞎话,也没揭穿她,扶著床下地,去倒了一杯水过来给盛安寧。
盛安寧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家,想家也回不去,要努力適应这里的生活,乐观的性格让她也一直这么做著。
可是就在刚才一瞬间,想家的念头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所有的思念全部跑了出来。
眼睛酸酸的想哭,索性钻进被窝闷头睡觉。
告诉自己不能哭要坚强,只要好好活著,將来也许才会有机会再会回家?
就这么不停给自己是催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第一次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客厅里还坐著她?
盛安寧像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看著,有些惊讶,她竟然还活著?
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妈妈很温柔地跟坐在沙发上的“盛安寧”说话,却不想“盛安寧”拉著脸突然起身,回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妈妈瞬间哭起来,爸爸和哥哥过来安慰著。
妈妈边拿纸巾擦著眼泪,边哽咽:“安寧这是怎么了?车祸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爸爸安慰著:“只要安寧活著就好,车祸场面严重,医生不是说可能是出现了应激反应?我们耐心一点,慢慢陪著她走出来。”
妈妈哭著:“我就是心疼安寧,她对我什么样我都可以的。”他们以前简单快乐又淘气的女儿,现在变成这么冷漠暴躁,让她看著就心疼。
盛安寧看著,忍不住眼泪汪汪,同时也明白,原主和她应该是互穿了,她占有了原主的身体,而原主现在在她的身体里。
想去抱抱妈妈,身体却是透明的,从妈妈身上穿过。
盛安寧无措地站在原地,陪著母亲默默流泪,想了想又去她原来的房间,身体轻易地穿过紧闭的房门。
原本装修典雅的房间全部改了,变成了迷幻的深粉浅粉,还有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安寧”躺在床上拿著手机琢磨著,没心没肺地笑著。
盛安寧过去想推她,依旧是穿过了她的身体,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惊慌,忍不住喊了起来。
周时勛见盛安寧从听到陆汉忠的名字开始,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
晚上也注意著盛安寧的动静,半夜开始,盛安寧突然发烧,开始说胡话。
不停地喊著妈妈,走开之类的。
周时勛摸了摸盛安寧的额头,滚烫得厉害,起身开灯,拄著拐杖去弄了一盆凉水过来,毛巾打湿放在盛安寧额头上。
一晚上没睡,不停地换水换毛巾,等天快亮时,盛安寧烧退了开始出汗,汗水顺著头髮丝往外流,原本粉嫩的唇发白还起了一层皮。
周时勛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这么能出汗,想了想去拿自己的毛巾过来,不停地给盛安寧擦汗。
盛安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她。
明知道这是个梦,却不愿意醒来。
感觉一直有人拿著毛巾在她脸上擦著,额头上传来湿凉让人很舒服,还有人在小声喊著:“安寧?你醒醒,我们去看医生。”
盛安寧动了动眼皮,睁开眼就看见周时勛,满眼关心,眼尾泛著薄红,眼底还有青痕,转了转脖子:“我病了?”
开口才发现嗓子像冒烟一样的疼。
盛安寧都顾不上想梦里的一切,揉著脑袋想坐起来。
周时勛赶紧伸手扶著:“你半夜发烧了,现在好点没有?我们去医院看看。”
盛安寧可不想去医院打针,现在发烧都是直接打屁针,她还觉得挺难为情:“不用,我喝点水就好了。”
定了定神,想著梦里的场景,心里有些堵,却又安慰著自己,原主去了她的世界也好,最起码爸妈都觉得她还活著,不会太难过。
也希望原主能改改她的脾气,发现爸妈的好,能好好活著。
想著又红了眼圈,她也想抱抱妈妈。
周时勛见盛安寧抱著被子红著眼愣神,沉默了下出去生火熬粥,又拿著饭盒出门。
去买了一份餛飩和一份饼回来。
盛安寧还坐在床上愣神,有种暮气沉沉的感觉,这样的盛安寧让周时勛心里没来由的发慌,拄著拐杖过去:“我买了李记的大馅餛飩,还有他家的红油饼,你洗脸吃点好不好?”
哄人的话,他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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