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眼看著盛安寧:“就没见过你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一根黄瓜至於吗?都是邻里邻居的,难怪都说你不好呢,就你这样能跟谁处?”
盛安寧呵笑:“那就不用你操心,我现在回来了。之前你偷我的菜我不管,以后你再敢来薅我一根菜苗,我就跟你没完。”
老太太气得骂骂咧咧地离开。
盛安寧也不在意,接了水蹲在院里刷牙洗脸,顺便听著老太太继续骂张一梅,大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都几点了,你还不赶紧做饭,天天弄得跟个狐狸精一样,想出去勾搭谁呢。”
“看看你那个死样子,长得跟个狐媚子一样,一看就是离不开男人的贱货。”
盛安寧自然知道这人是指桑骂槐说自己,但她也不能上赶著捡骂,只是冷冷地盯著隔壁院里骂人的老太太。
老太太接触到盛安寧的目光,突然就闭了嘴,不知道为什么,隔壁小媳妇的目光冰冷带著一股警告,让她不自觉就有些心惊和胆怯。
赶紧灰溜溜地回屋里。
盛安寧洗漱完,站在门前看著院里的菜,越看越喜欢,琢磨著回头要好好去感谢一下秦红霞。
又开始想早饭吃什么,周时勛会不会回来吃饭时,秦红霞端著个搪瓷小盆过来,上面还盖著一块蓝色碎布。
没进院就笑吟吟地说著:“我一早起来就听门口传达室的说你们昨晚回来了,想著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冰锅冷灶肯定没什么吃的,早上做了点烙饼给你送来。”
盛安寧有些不好意思:“没事的,我还想著这一院子菜呢,我吃点黄瓜西红柿就行。”
秦红霞已经走到跟前:“那能吃饱?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在家,炉子都没搬出来,我就怕你自己也不会弄,快,收拾一下趁热吃。”
盛安寧不好再推辞,带著秦红霞进屋,两人在小饭桌边上坐下。
秦红霞烙的白麵饼里面还放了猪油渣和葱,两面焦黄油亮,酥软咸香,味道还是非常的不错。
盛安寧完全不费劲地吃完了两张饼,都忍不住惊嘆自己现在饭量是越来越大。
秦红霞乐呵呵地看著盛安寧吃:“这都是今年的新麵粉,好吃吧?前几天我去镇上买了几斤猪板油炼了不少猪油渣出来,烙饼做馅儿都好著呢,要不等小周回来,去我家吃饺子。”
盛安寧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做饭就行,我带回来的有米有面还有油呢,院里又有菜。”
秦红霞太热情让她也有些吃不消。
秦红霞见盛安寧坚持,也没再勉强:“那行,等改天吧,反正最近他们都挺忙的,天天不是不回家,就是半夜到家。”
至於忙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很多工作是回家不能说的,问就是保密。
秦红霞说著突然笑起来:“我家老李这几个月总是去市里开会送材料,人都变得讲究起来,你看以前好几天不洗头,衣服要不是我催著换,都不知道脱下来洗洗。”“现在变得可讲究了,每次去市里都洗头洗脸,还非要穿白衬衣,统共就一件白衬衣,回来就洗得乾乾净净,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说著竟然就觉得十分的欣慰。
盛安寧听著就觉得不对劲,一个平时不注意形象的男人,突然开始注意起穿著打扮,注意起形象,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说不定就是外面有人了。
这话她不能跟秦红霞直接说,只是点了一句:“那还挺好呢,不过李处长长得年轻,打扮一下肯定特別有帅气,招姑娘们喜欢呢。”
秦红霞哈哈笑起来:“他呀,就算再收拾也是个土包子,谁能看上他,而且不是我说,谁都可能有那些破事,我家老李绝对不会有。”
盛安寧见秦红霞说得绝对,也不能再说,就听著秦红霞夸自家男人多顾家。
说著说著话题一转,又开始说隔壁张一梅婆婆:“你听见张一梅婆婆动静没有?反正是个不好惹的,你別搭理她,她要是说话就当没听见。”
盛安寧又不是那种吃亏忍著的性格,所以不赞同秦红霞的观点:“那可不行,我不占她便宜也不招惹她,但是她想占我便宜就不行。”
秦红霞砸吧了下嘴没说话,她本想劝盛安寧的,最后一想盛安寧本来性格也够歪的,也就是现在愿意和周时勛好好过日子,才算是消停一点。
当初和左邻右舍哪个没吵过架。
秦红霞等盛安寧吃完早饭,又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出了屋门又怕盛安寧不会种菜,告诉她这些菜要是干了,就早晚浇水,不能中午热的时候浇水,会把菜淹死。
盛安寧听得真懵,种个菜还这么多讲究。
秦红霞见盛安寧一脸茫然,索性摆手:“算了算了,等回头我每天过来帮你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还有毛衣,你买的毛线还没开始织毛衣吧?现在该开始了,咱们这里天凉得早,八月早晚就凉了。”
盛安寧这才想起来还买了毛线的事,赶紧点头。
送走秦红霞,盛安寧把换下来的床单和窗帘都洗了,中午把炉子拆了搬到院里,隨便做了点饭。
她在自家小院忙碌时,张一梅家一直就没消停,不是孩子哭,就是婆婆骂,要不就是张一梅打孩子发泄,鸡飞狗跳的。
而另一边家里始终没有动静,也没见有人出来。
一直到晚上,周时勛也没回来,盛安寧开著录音机听著广播,拿著买的红布缝肚兜,大概款式知道,就是针线活做得不太行。
非常潦草地缝完,在身前比了比,感觉还行。
又赶紧脱光衣服美滋滋地穿上,好像还挺好!
只顾低头看,没听见有脚步声也没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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