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勛只是愣了下,迅速的放下筷子冲了出去。
盛安寧也赶紧放下碗筷跟著出去,就见刚在院里见的那个圆脸女人张一梅这会儿抱著个孩子在哭,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小脸憋得黑紫。
旁边还有个穿著白衬衣的姑娘,也是一脸著急。
张一梅看见周时勛,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周队,我家山子噎住了,我怎么拍都没用,肖医生说要赶紧送医院,我家大刚也不在……”
边哭著边使劲拍著怀里孩子的后背,而孩子明显已经呼吸困难。
周时勛顾不得多想,快步过去抱过孩子:“走,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
“等一下!!”
盛安寧跑著过来,她看孩子难受的模样,就现在看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恐怕跑不到医院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医生的本能让她顾不上多想,指挥著周时勛:“孩子表情已经很痛苦,呼吸急促困难,送医院来不及的,你手按住孩子胸口下方一寸的地方,使劲挤压,快!”
张一梅並不信的盛安寧的话,毕竟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初可是骂过她,还诅咒她儿子死了才好。
她刚才说的办法谁知道有没有用,哭著催著周时勛:“周队,快,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衬衣姑娘叫肖燕,她满是敌意的看了盛安寧一眼,也催著周时勛:“周大哥,快点,山子现在一刻也不能耽误!”
盛安寧也没指望这些人能立马相信她,直接衝过去抢过周时勛怀里的孩子,背对著自己搂在怀里。
双手按在孩子胸口下做海姆立克急救法,让孩子腹部膈肌迅速上抬,胸腔压力增加,產生力道將卡在气道的异物吐出来。
周时勛愣了一下,见盛安寧抢走孩子,生怕她的蛮横和自以为是误了抢救孩子的最佳时机,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和她平时的胡闹不同。
不由分说又伸手抢过孩子,顺势推了盛安寧一把,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吼著:“盛安寧!你还胡闹什么!”
盛安寧趔趄了几步,重重靠在后面门框上,只感觉后背撞的生疼,可是现在不是她吵架的时候,孩子的命真是一分钟都不能等。
眼中也冒著怒火看著周时勛:“现在是你们在耽误救孩子的最佳时机,周时勛!今天这孩子我救不了,我把命赔给他!”
说完非常果决的抢过孩子,快速实施抢救,如果再不行,就只能剥开气管將异物取出。
怒吼的盛安寧,眼冒怒火又带著一丝坚定,像是烈火中的玫瑰,火辣带刺。
却让人莫名的愿意相信她。
周时勛没再抢回孩子,而是看著盛安寧在做急救,清楚的看见她额前碎发已经湿透,还有大滴的汗水滴下,落在眼睫上。
张一梅紧张的哭喊,想去抢孩子,却被周时勛拦住。
肖燕著急的直跺脚:“周大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这样有用,我们还能这么著急吗?”
周时勛抿著唇角盯著盛安寧,手却不由自主的攥成拳。盛安寧不知道按了多少下,直到孩子嘴里喷出一整个红枣,伴隨著哇的一声大哭,才鬆了一口气。
张一梅听到儿子哭,也哭著衝过去抱过儿子:“山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肖燕见盛安寧竟然真把孩子救活了,皱著眉头有些不满:“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这一次不过是侥倖,要是真出事你负得起责吗?”
盛安寧从原主记忆里扒拉一圈也不认识这个长得文静的姑娘,刚听著好像是个医生,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她可也是个从来不会受气的主,冷笑一下:“你倒是个医生,这么简单的急救方法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医生的。”
肖燕確实不是正规医学院毕业,只是跟著镇上医生学过,算是赤脚医生。
经过考核后,现在是队医务室的医生,主要管家属院这一片,谁家有个头疼脑热,孩子有个发烧咳嗽,也都是她过来看。
在家属院里人缘非常好。
如今却被盛安寧这么直白的呛到脸上,清秀的脸上瞬间变得青红一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你……”
红著眼圈委屈的看著周时勛。
张一梅心里护著肖燕,见盛安寧这么讽刺肖医生,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抹了把眼泪:“虽然你救了山子,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肖医生,谁知道是不是刚才红枣已经快出来了,被你一折腾就掉了出来。”
盛安寧突然觉得原主蛮不讲理其实也有好处,就是不会吃亏!
直接被这个无脑的女人气笑:“行,既然你这么说,今天就算我多管閒事,下次换你,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看一眼!”
说完转身进屋,还用力摔上房门。
力气之大,一声巨响后,震的房门周围的土都掉了下来。
张一梅气的脸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怎么还可以咒人死呢?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肖燕过去挽著张一梅的胳膊,还伸手抚了抚她怀里孩子的后背:“嫂子,你也消消气,先看看山子还难受不。”
说完扭头看著周时勛,一脸抱歉:“周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误会嫂子了,等嫂子气消了我们来给她道歉,没想到嫂子也是个热心肠呢。”
周时勛拧著眉点点头没说话,看著紧闭的屋门,感觉盛安寧这次好像才是真的生气。
进了屋的盛安寧只是气了一下,这会儿洗了手,气定神閒的坐下继续吃饭。
她刚才救那个孩子,已经有些衝动暴露,而周时勛的眼神深不可测,仿佛一秒能洞穿人的心思。
所以她必须要骄纵一些,才能让他不怀疑。
否则,她和原主性格前后差异太大,回头不得把她送精神病院去。
周时勛站了一会儿进屋,盛安寧已经吃掉半个粗粮馒头,刚剩下的半盘白菜也吃的乾乾净净,倒是那一份红烧肉一口没动。
想到刚才自己推盛安寧那一把,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有些愧疚,沉默了一会儿去小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信封,转身过去递给盛安寧:“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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