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愣了几秒,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传闻中的前女友。
那个人人都觉得周时勛应该娶的女人,看著確实不错啊。
周时勛往里挪了挪:“先坐下吃饭吧。”
盛安寧在周时勛身边坐下,没忽略罗彩霞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却也不好多说。
罗彩霞等盛安寧坐下后,看著周时勛:“那时候听说你结婚,还想著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呢,没想到这么好看呢,阿勛,你有福气呢。”
周时勛没吱声,倒了一碗茶推给盛安寧。
罗彩霞也了解周时勛的性格,又冲盛安寧说道:“你们结婚也没回来办酒席,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办酒席?”
没等盛安寧开口,周时勛先说话了:“不了,我们有其他事情。”
罗彩霞似乎有些失望:“怎么不办酒席呢?村里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还没喝到喜酒呢。我在县城开了个裁缝店,还想著你们要是结婚,我可以给你们做衣服,两三天就能做好。”
盛安寧有些疑惑,罗彩霞要是喜欢周时勛,怎么还忍心看著喜欢的人娶了別人,还给他做喜服。
直到麵条上来,周时勛也没怎么开口,倒是罗彩霞说了村里的不少事情。
什么放牛伯前年得了风寒死了。
教他们写字的老师,已经要回城了,结果被中煤烟毒死了。
还有发小秋田和隔壁村的春芽结婚了。
盛安寧一个都不认识,只能低头安静的吃麵,顺便听著罗彩霞聊的那些八卦,想到她和周时勛有挺多可回忆的生活,进嘴的麵条都是酸的。
吃完面,盛安寧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跟周时勛说了一声,先出了饭馆。
没多久,周时勛和罗彩霞也出来了,只是罗彩霞眼圈红著,看了盛安寧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盛安寧见周时勛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十分好奇,两人说啥了,罗彩霞还哭著回去?
两人又去车站坐了车,这次倒是很快,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镇上,然后要走路回河湾村。
天已经黑了,镇子上没有路灯,往河湾村走更是漆黑一片。
盛安寧看著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峰,时不时还有猫头鹰的叫声,心里有些打怵:“到村里还要走多久?”
周时勛默算了下:“要翻过两道山樑,我们走得慢,大概要走两个小时。”
盛安寧惊愕:“这么远?那你们平时不出来么?”
“很多人都没来过镇子上。”
周时勛边说著边拎起盛安寧的提包:“走吧。”
盛安寧赶紧去抢提包:“还是我自己拿吧,你身上有伤呢。”
周时勛这次没顺著她:“没事,山路不好走,你跟紧了。”
一个小时后,盛安寧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深一脚浅一脚,还要拽著周时勛的袖子才能走。
在快坚持不住时,终於看见山脚下点点的灯光。
河湾村非常穷,靠天吃饭,很多人家连电都用不起,还用著煤油灯。周家是捨不得用电,晚上也点著煤油灯。
朱桂带回来周时勛要回家的消息,这几天全家人都没有睡好,怕他们藏著的秘密瞒不住周时勛。
到时候周时勛一怒不往家里寄钱怎么办。
听见大门响,朱桂愣了一下,推著炕边的小儿子周长运:“我听见大门响了,你看看是不是你二哥回来了。”
周长运有些不乐意:“他回来就回来,看看你们都嚇成啥样了。”
靠在被子上的老头周满仓咳了几声骂著:“让你去,你就去,你废话什么!”
周长运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还没等出去,屋门推开,周时勛带著盛安寧走了进来。
黑咕隆咚中,盛安寧也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进屋在如豆的煤油灯下,看见一屋子的人,还懵了一下。
屋里是一铺大炕,占了房子一半的地方。
炕里面半躺著个老人,看著满脸褶子很老实的模样。
朱桂坐在炕桌前,手里还拿著鞋底子。
另一边坐著个年轻女的,挑著眉看著他们,旁边坐著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老头长得很像,有些憨厚。
而地上站著个年轻男人,和朱桂很像,细长眼有些精明。
盛安寧看了一圈,心里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人和周时勛一点儿都不像,从长相完全看不出他们还有著血缘关係。
朱桂愣了一下,妈呀一声跳下炕,慌乱地穿鞋::“老二,你们咋突然就回来了呢?还想著你们要等两天呢,你受那么重的伤,咋不多养两天。”
周满仓也坐直了身体,憨笑的看著周时勛:“就是,咋没捎个话回来,让你大哥套毛驴车去接你们。”
一番寒暄下来,盛安寧知道老头是周时勛的亲爹周满仓,坐在炕边的男人是周时勛大哥周长林,站在地上的是弟弟周长运。
而另一边坐著的女人,是周长运的媳妇陈巧兰。
朱桂热情的让盛安寧和周时勛在炕边坐下:“赶紧上炕坐,是不是还没吃饭呢?家里还有两个鸡蛋,我去给你们冲个鸡蛋茶。“
周时勛拦著:“不用了,我们在镇上吃过了。”
朱桂有些心疼:“你说你们,都到家门口了还在镇上吃啥,那不是瞎钱。”
周长运站在一旁,眼睛不时的扫著盛安寧,听朱桂和周二妮回来说,二哥娶了媳妇特別漂亮。
现在一看,还真是漂亮,那皮肤跟骨瓷一样,白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还有那个气质,是他形容不了的好。
心里有些妒忌,周老二倒是好福气,村里最漂亮的罗彩霞和他好,现在还能娶这么漂亮个媳妇。
周长林看著就憨厚,问话也憨厚很多:“一路上都好吧,听娘说你受伤了,严重不?要不要让村里牛医生过来看看?”
周时勛对这个大哥態度还挺好:“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么晚就不麻烦人家了。”
周满仓努力咳了几声:“回来就好,你娘前两天就把屋子收拾出来了,被褥都是新拆洗的,你们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朱桂也笑著:“对对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安寧,我看你包挺沉的,我来给你们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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