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龙气洗髓,病根尽除

屋内一灯如豆。

钟声从远处寺庙传来,先是一震,后作回音,像在空谷里投下一粒石子,层层荡开。

郭嘉背脊挺直,双手覆膝,眼帘轻垂。他听见自己体内的某处,有一条看不见的河,在缓缓改道。

那条河先是撞上石壁,水花四溅,紧接着,石壁自己塌了,碎成粉末,被水携裹着走。粉末在水里旋转,沉下去,又被携起,渐渐失了灰色,化成金色的细沙。细沙再一层层铺开,铺成如今的河床。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不热,也不冷,出喉时带着一点金属的腥甜,落在地面,化作细不可见的烟丝,蜿蜒着散去。四肢百骸,像被谁换了把更锋利的刀,从筋膜的边缘把陈年的结块一片片挑起;再用温水洗净;最后以看不见的火烤过,光洁如新。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

并非用眼,而是以一种更深的“知晓”照见一切——白骨如瓷,微带金辉,骨缝里不再藏阴寒。脊椎一节节竖立,像河岸边新起的石桩,笔直撑住天。肋骨弯弯,像七弦琴的弓背,轻轻一拨,回声在胸腔里游走。他低头,心脏如钟,沉稳地敲击;每一次敲击,龙气都顺血而行,沿十二经脉奔涌,推开旧时缩着不敢伸展的经络。

龙气并非烈焰。它更像春潮涨进枯河,既不急,也不慢。它先去肺。肺叶展成两张洁白的绢,曾经被雨夜的风灌出的喘与痉挛,在这绢上像墨滴一样铺开,又被淡金之风吹拭干净。再去肝胆,肝上一圈淡淡的灰斑,是前世的遗传与今生的损耗一同留下的泥,龙气从胆道汇入,如匠人的刀沿木纹雕刻,顺势剔去,丝丝缕缕,毫不逆理。至脾,旧日饮食不调留下的湿与困,像被阳光晒透的潮衣,缓缓干透。入肾时,最难的一关到了——那里栖伏着他两世纠缠的“早夭之命”,形如铅灰色蛛网,缠在髓里,缠在命门上。蛛网悄无声息,却扼着人的根。

龙气抵至,未曾喧哗。它在网外绕行一遭,像猎人围着陷阱打量;然后沿着每一根丝的方向,一寸寸渗入,把那些丝里的寒与毒慢慢挤出。网便松开一线,又一线。每松一线,他便觉得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指间力道轻了一分。直到最后,只剩最中央那一簇,紧紧咬着命门不放。

他伸出意识指尖,轻轻按住那一簇。那一瞬间,前尘如雾,蒙住他的眼:血色的帷幕、漫长的夜、冷雨和驿路、案几上的青灯、咳到发黑的帕子、某年某月最深的一声叹息。叹息之后,他在前世缺氧的肺里,偷偷许了一个愿:若有来生,愿能痛快地吸一口气。

“愿,兹应。”

龙气在那一簇里燃起。并不是火,像是在阴影里突然有人点亮一盏灯。蛛丝一节一节断去,不是被烧成灰,而是被光照透,失去意义,自行散了。命门处的冷,仿佛多年来的一块冰,先是边缘融化,成了温水;再从中间裂开,水从裂缝里汩汩流出,带走了所有麻木、迟滞与迟暮的气息。

他没有急着欢喜。只是长久地听自己。心跳不再慌,呼吸不再窄,气机在体内像春日的风绕梁,绕了一圈又一圈,不肯散去。

“这……就是健康的感觉吗?”他在心底低声问,“原来,自由呼吸的滋味,竟是如此甘甜。”

这句话从心口升起,在喉间化为更长的一口气。他将它吐出去,又慢慢收回来。收回时,龙气沿骨入髓。他“看见”髓。昨日还是昏黑的沼泽,如今如春泉,澄澈见底。每一个空腔,都被温热的金潮填满。血在坛中翻,像新酒在缸中咕嘟作响,嘭嘭之间,骨外流出极细的一丝黑线。黑线不臭,也不腥,它只是“旧”。它顺着毛孔排出,沿皮肤滑落,在空气里化开,像雾消在晨光。

皮肉之上,曾经反复裂开的旧痕,像被谁拿针缓缓缝过,再被谁轻轻抹平。那些疤不是简单的“消失”,它们被收入皮下,成为一道更坚韧的纹理。龙气从里面托住这层新肌,像在湿壁上贴金箔,一张张铺稳,再以看不见的符印轻轻熨平。

他的耳朵忽然灵了一寸。窗外鳞鳞风声,本来只是泛泛的“哗”,这会儿分出层次来:庙前古槐轻摇的是“嘶”,檐下铜铃探身的是“叮”,远处水井里吊桶转轴的吱呀,是“呀”。每一个小小的声,都有了边界,像刚磨出来的刀具,有刃口,有背脊。他又闭上眼,低低一笑——不是自喜,是确认。他开始相信,自己真正在这个世上“坐稳”了。

龙气并未因一时的安稳而停。它像勤勉的匠人,檐角还要修,榫卯还要验,一处处走,一处处试。它沿着任督二脉自尾闾起,扶摇而上。过夹脊,像跨过一条幽深的峡谷。到玉枕,天门忽开,清凉入脑。脑海里那卷由星光织就的秘卷,静静舒展。卷上星轨如笔画,走走停停,偶尔折去一笔,又在别处接回。这是他的“观星策”。以往它的每一次展开,都伴着一种难言的压迫,像是旁观者在他肩头按下了手;今日不同,它轻而不迫,既不教,也不命,只是跟着他的呼吸明暗起伏,像从此愿做一盏照路的灯,而非索命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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