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纹火屏障腾起的刹那,五口未启的铜棺震颤声骤然拔高,仿佛地下有千万只手在同时捶打棺壁。
黑雾如活蛇般从缝隙里钻出来,缠绕住招魂台基座的青石,所过之处石面泛起焦黑,散发出腐鱼混着铁锈的腥气。
刘甸的玄色靴底碾过地面新裂开的细缝,腥腐血水渗出来,在他脚边凝成一行暗红古篆:“归位者不献,则七怨噬主。”
“陛下!”冯胜的玄甲撞出清脆声响,他单膝跪在刘甸身侧,额头沁着薄汗,“前营三队亲卫开始用刀割手腕,说是‘看见妻儿在血池里招手’;后营的人抱着头喊‘有指甲在刮后颈’——末将已命医官灌下朱砂符水,但压不住!”
刘甸望着铜棺上翻涌的黑雾,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他早该想到的,青蝉布的哪里是归魂阵?
不过是借铜棺里的怨气当磨刀石,磨的是他这个“紫微星”的道心。
历代被推上祭坛的“归位者”,怕都是在这种精神污染里先乱了方寸,最后不得不主动献祭。
“传童飞。”他指尖叩了叩腰间的龙纹玉佩,目光扫过人群中那道月白身影——童渊之女正站在火把照不到的阴影里,发间银饰随着呼吸轻晃,“取前日昏迷少女留下的黑色泪珠,和周奉叔铠甲上渗的龙纹血。”
童飞应了一声,转身时带起一阵风,裙角掠过徐良的剑鞘。
白眉大侠按剑的指节泛白,盯着铜棺的目光像要烧穿黑雾:“陛下,这是要引鬼上身?”
“是引鬼说真话。”刘甸伸手接住一滴从黑雾里坠落的腐液,看它在掌心冒起青烟,“系统说记忆孢子活性增强,我要看看这百年前的局,到底埋了什么尾巴。”
陶瓮摆在祭坛中央时,雷击木刚被火折子引燃。
刘甸望着黑色泪珠与龙纹血在火中交融,灰烬腾起的刹那,视网膜上炸开系统提示的金光:【意识通道构建完成,剩余时长:01:23】。
他闭眼的瞬间,耳畔响起潮水般的嗡鸣,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那幅刻在记忆里的画面——汉廷使者裹着玄色大氅,将襁褓中的婴儿塞进蛮族老祭司怀里。
“……待七棺同鸣,便让他亲手点燃焚身祭火。”
未听清的后半句突然清晰起来,像一把重锤砸在刘甸心口。
他猛地睁眼,瞳孔里的金纹几乎要溢出来——原来这所谓“归魂大阵”,根本是给每一代觉醒者量身定做的心理陷阱!
用怨气侵蚀心智,用幻视瓦解意志,最后逼得“归位者”自己爬上祭坛,完成那套“献祭紫微星”的戏码。
“全军退到招魂台外围铜柱连线内!”刘甸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震得众人耳膜发疼,“第四子赵庸的血书里藏着‘音律避震区’,那些铜柱是用特定频率的铜材铸的,能挡灵魂波动。”
冯胜的玄甲在转身时擦出火星:“末将这就带虎贲营清场!”徐良的剑“嗡”地归鞘,白眉倒竖:“某去守东侧铜柱!”花荣从了望塔上跃下,长弓在掌心转了个花:“西侧交给我。”
人群潮水般退向铜柱连线,刘甸却逆着人流走向第五口铜棺。
花荣刚要跟上,被他抬手制止。
神射手的指节扣紧长弓,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退到最近的铜柱下,弓弦拉得如满月。
“这是我的命局。”刘甸抚过棺身的蛇纹,指甲在青铜上刮出刺耳声响,“你们只能看着。”他咬破掌心,鲜血顺着蛇纹的纹路渗进棺缝,同时在心底默念系统指令:“启动‘归元·初啼’,建立单向共鸣。”
鲜血渗入的瞬间,整口铜棺突然静止。
原本震耳欲聋的嗡鸣声弱了三分,其余四口铜棺的震颤竟也跟着缓了下来。
刘甸的视网膜上跳出系统弹窗:【局部场域接管成功,获得‘怨念流向’操控权限】。
“吱呀——”
棺盖缓缓掀开半尺,寒气裹着黑雾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张扭曲的人脸。
它的嘴张得极大,露出满嘴尖牙,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拖地:“为何……你不该主动开……”
“你说我该等你们逼我献祭?”刘甸俯身直视那团黑雾,嘴角的弧度冷得像刀,“可惜——今晚轮到我选谁先下地狱。”
他话音未落,黑雾凝成的人脸突然扭曲成尖叫的形状,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其余四口铜棺的表面同时浮现出细密裂纹,像在恐惧某种即将到来的终结。
月光重新穿透云层时,第五口铜棺的盖子已完全掀开。
刘甸站在棺前,望着里面空无一物的青铜内壁,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三日后,当众人发现他并未从棺中取出任何遗物时,这场跨越百年的局,才真正到了收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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