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弯着腰,脊背绷得笔直,手里紧紧攥着几乎洗到褪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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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忽地就掉了下来。
像是某根紧绷的神经忽然断裂了,疼得她背过身捂着嘴。
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手背缝隙里钻了出来。
逼仄昏暗的屋子里,只听见一阵细小又破碎的呜咽声。
持续了一两分钟,逐渐平息下来。
李春芳从门口往里走了两步,看着安宁一直颤抖的肩膀,试探地问,“安宁你跟小陆——”
“没有可能了。”
安宁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李春芳未说完的话,转过身时,白皙的脸庞又恢复了之前的倔强清冷。
只是那双刚哭过的眼神还红红的。
李春芳还想问什么,安宁没有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换了个话题跟她说,“手术费我暂时交了一点,还差一些,我之前给你打过来的钱你应该能攒下来一点,带去医院缴费。”
三十万左右的费用,还差二十来万。
李春芳平时比较节俭,估摸着能攒下来五六万块钱。
这样算起来,还剩十几万,她再想办法。
闻言,李春芳没动,神色有些局促。
安宁停下收拾衣物的手,转过头看她,只一眼就了然。
她直起身子,眉头微蹙,“你不会一分钱都没攒下来吧?”
被她这样一责问,李春芳面色有些难堪,支支吾吾解释着,“这钱也不是我自己花了,是你爸他“
她话没说全安宁就懂了,是被安天华拿去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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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华好赌,这么多年总是做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的白日梦,幻想自己有一天能靠赌博成为千万富翁。
结果直到他死了,还是一穷二白。
留下的,只有数不清的债务。
以前李春芳总是嘴上劝说要他别赌了,但压根管不住。
其实安宁明白,李春芳心里总是对安天华还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他有一天能醒悟,能做个好丈夫。
所以李春芳发现自己得病了却不治疗,不是因为她不想治,是因为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
说起来,落到没钱治疗的地步,也是李春芳自己造成的。
而她给安宁打电话,也不是真的交代遗言。
不过是想从安宁这里得到一丝还能被救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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