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 11 月 5 日，东北的深秋野外早已没了生机，枯树林的枝桠像干枯的手指，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地上的残雪混着冻土，踩上去 “咯吱” 作响，每一步都要格外用力，生怕陷进隐藏的雪洞。王卫国背着三十斤重的背包，手里握着一根削尖的槐树枝（充当探路棍），走在队伍中间，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凝成细霜，睫毛上挂着的雪粒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空冥感知里，他 “闻” 到空气中的枯草味，“听” 到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还有身边战友们越来越粗的呼吸声 —— 孙二牛扛着铁锹走在最前面，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时不时用探路棍敲打着地面，排查雪下的暗坑；李大勇走在最后，背着两壶已经半冻的水，脚步却依旧稳，只是棉服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在寒风中结成了薄冰。

“都停一下！” 孙二牛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探路棍示意大家，“张连长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班单独行动，在天黑前找到水源、辨明方向，赶到三公里外的‘鹰嘴崖’露营点，找不到水源或者迷路，今晚就只能喝雪水、睡雪地里！”

李大勇一听，赶紧拧开水壶盖，晃了晃里面的水，只剩小半壶，还结着冰碴：“俺这水只剩这点了，要是找不到水源，今晚真得渴死！” 他看向王卫国，眼里满是期待，“卫国哥，你用空冥找找，看看哪有水！”

王卫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空冥状态瞬间开启 —— 专注度提升三倍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他 “看到” 脚下冻土的湿度变化，“感知” 到枯树林深处的微弱水汽，甚至能 “分辨” 出不同植物的生长状态 —— 左侧的几棵桦树虽然叶子落光了，树皮却比其他树更湿润，树干底部还长着一圈苔藓。

“跟俺来！左侧三十米处，有桦树和苔藓，下面可能有地下水！” 王卫国带头往左侧走，探路棍时不时戳向地面，空冥感知里，他 “避开” 雪下的碎石和暗坑，每一步都踩在冻土最硬实的地方。

孙二牛赶紧跟上，手里的铁锹已经准备好：“俺在老家种地时，也见过桦树底下有水，苔藓多的地方，地下水位浅，挖半米就能见水！”

李大勇扛着水壶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要是真能找到水，俺今晚分你一半红糖！”

走到桦树附近，王卫国蹲下身，用探路棍戳了戳地面，冻土虽然硬，却能感觉到下面的湿度 —— 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地下约六十厘米处，有一层湿润的土层，水流缓慢地在土层间流动，虽然不算充沛，却足够三人饮用。“就在这挖！” 他指着桦树右侧两米处，“这里地下六十厘米，有地下水，挖的时候小心，别把冻土块掉进坑里污染水！”

孙二牛拿起铁锹，往地上一插，冻土 “咔” 地裂开一道缝，他咬着牙，一锹一锹地挖着，黝黑的脸上渐渐渗出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处凝成了冰珠。李大勇看他吃力，赶紧接过铁锹：“俺来！俺力气大！” 他抡起铁锹，动作比孙二牛快了不少，冻土块被一层层挖出来，堆在旁边，很快就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坑。

“有水了！” 孙二牛突然喊起来，眼里满是惊喜 —— 坑底的冻土渐渐湿润，渗出细小的水珠，慢慢汇成一滩浅浅的水洼。

王卫国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蒲公英和金银花，两种草药能过滤水，消炎杀菌），铺在坑底：“先别喝！水里面有土腥味，用草药过滤一下，不然喝了闹肚子，到了朝鲜可没医生给你看！” 他又拿出三个军用水壶，小心翼翼地把过滤后的水倒进壶里，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水中的杂质被草药吸附，水质变得清澈，才放心地递给孙二牛和李大勇。

李大勇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淌，瞬间驱散了口干舌燥：“太舒服了！比雪水好喝多了！俺老家要是有这找水的法子，旱年也不用愁了！”

孙二牛也喝了一口，点点头：“卫国，你这空冥真管用！要是在朝鲜，找不到水源，咱们就靠你了！”

王卫国笑着摇头：“不是俺一个人的功劳，二牛哥知道桦树和苔藓的规律，大勇哥有力气挖坑，少了谁都不行。” 他想起养父说的 “玄真派讲究‘天人合一’，不是靠天赋独行，是借天地之力、靠众人之助”，此刻才更懂这句话的意思 —— 野外生存不是单打独斗，是战友间的配合，是天赋与经验的结合。

解决了水源问题，三人收拾好装备，准备继续赶路，却突然发现一个新问题 —— 刚才找水源时绕了不少路，现在分不清方向了，枯树林里的树木长得杂乱，看不到太阳，也没有路标，根本不知道 “鹰嘴崖” 在哪个方向。

“坏了！俺们好像迷路了！” 李大勇急得抓了抓头发，拿出简易手绘地图，却怎么也对不上周围的地形，“这地图上的枯树林咋跟实际不一样？俺记得刚才应该往南走，现在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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