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里,空气仿佛被冻结成了冰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邪恶与死亡浸染的阴冷。
赵虎和他手下的二十名士兵,这些在刀口上舔血、见惯了生死的铁血军人,此刻脸上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他们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毕露,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们不怕死,但眼前这副景象,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战斗”与“死亡”的认知。
那是一座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
森白的腿骨、肋骨、头骨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扭曲、拼接,构成祭坛的基座与台阶。许多头骨的眼眶里,还闪烁着点点幽绿的磷火,空洞地“凝视”着闯入者。数不清的怨魂被禁锢在祭坛周围,形成一道灰黑色的、不断盘旋扭曲的龙卷风。凄厉的哀嚎与无声的尖叫交织在一起,不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冲击着每个人的识海,像无数根钢针在反复穿刺。
祭坛顶端,那杆迎风招展的黑色大幡,便是这一切邪恶的中心。它每一次轻微的摇曳,都会从怨魂风暴中精准地卷走一道最凝实的魂体,将其吸入幡面。幡面上,那张由无数魂魄交织而成的鬼脸,便会更清晰一分,散发出的气息也更阴冷一分。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年轻的士兵嘴唇哆嗦着,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赵虎猛地回头,给了他一记眼刀。那士兵一个激灵,立刻闭上了嘴,但眼神里的恐惧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林墨的反应最为剧烈。身为一名炼丹师,他的感知比常人更敏锐,与草木灵气、生命元力的联系也更紧密。眼前这座祭坛,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巨大的、不断吞噬生命与希望的黑洞。他几乎能“听”到那些白骨生前的哀嚎,能“感受”到那些怨魂被撕碎时的痛苦。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他别过头,干呕了几声,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
这是对“生”的亵渎。
唯有江晚星,依旧平静。
她的目光扫过那座白骨祭坛,扫过那杆邪气冲天的魂幡,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憎恶,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与评估。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评估一件货品的价值与风险。
在她眼中,这座祭坛不是别的,正是赵坤的力量源泉之一。这杆魂幡一旦炼成,恐怕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邪道法器,足以让他在战场上横行无忌。
但,这并非她此行的首要目标。
摧毁祭坛,动静太大,也太耗时。而且,谁也不知道这祭坛有没有什么自毁或者反噬的禁制。
她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过,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平台光幕上,整个地下溶洞的结构图清晰地呈现出来。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个主溶洞,旁边还有两个被岩壁隔开的、规模稍小的洞窟。
其中一个,被平台标记为大量的“有机物”聚集,能量反应微弱。另一个,则被标记为密集的“金属与灵力混合物”。
粮仓和武器库。
江晚星的嘴角,逸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意。
赵坤把守卫力量——那头幽冥豹,放在了唯一的入口。却把真正的命脉,藏在了这个看似最邪恶、最能震慑人心的祭坛之后。他大概以为,任何闯入者,都会被这白骨祭坛吓破胆,或者一门心思想要摧毁这邪恶的源头,从而忽略了旁边那两个不起眼的洞窟。
好算计。可惜,他遇到了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挂壁”。
“赵虎。”江晚星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冰冷的凿子,瞬间敲碎了凝固的空气。
“在!”赵虎猛地回神,强行将视线从那骇人的祭坛上移开。
“分十个人,跟我去那边。”江晚星指向标记着粮仓的洞窟,“剩下的,跟林墨去另一边。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那堆骨头。”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仿佛在无形中为众人筑起了一道抵御那邪恶气息的屏障。
赵虎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了江晚星的意图。他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不再有任何犹豫,沉声应道:“是!”
他迅速点齐了人手,包括那两名筑基期的百夫长,让他们跟着林墨。毕竟武器库可能存在的风险更高。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士兵,跟在了江晚星身后。
林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对着江晚星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两支小队,一左一右,绕过那座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白骨祭坛,悄无声息地潜向了侧方的洞窟。
江晚星带着队伍来到左侧洞窟的入口。洞口被一块巨大的、伪装成岩壁的石门封死。赵虎上前,仔细观察了片刻,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两名士兵立刻上前,从怀中摸出特制的工具,在石门的缝隙中捣鼓起来。片刻之后,只听一声极轻的“咔哒”声,厚重的石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谷物、风干肉类和陈腐空气的味道,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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