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青云宗,祥和得像一幅静置了千年的古画。山间的灵雾随晚风流淌,洗去白日的喧嚣,远处传来的几声鹤唳,更添了几分仙家气韵。
然而,在杂役弟子居住区那间不起眼的柴房里,气氛却与这份宁静格格不入。
江晚星坐在那张熟悉的破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单调的“笃、笃”声。她面前的光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影像,画面有些晃动,光线昏暗,背景是森森白骨与幽暗的岩壁。
王浩那张因恐惧而极度扭曲的脸,占据了画面的中心。
“……是幽冥宗!赵坤是幽冥宗宗主的亲传弟子!”
“他的计划,是在下个月的‘青云大典’上发动叛乱……夺取宗门至宝——青云剑!”
“他说,青云剑中,封印着青云宗的千年气运……”
王浩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尖利,将那个潜藏了近百年的恶毒阴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这是秦绝带回来的“投名状”——一枚用王浩最后一点灵力催动的留影石。
影像播放完毕,光幕暗了下去。柴房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江晚星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粗茶,喝了一口。茶水苦涩,顺着喉咙滑下,让她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事情,比她预想的要大得多。
原本以为只是客户与宗门长老的私人恩怨,最多牵扯到一些派系斗争。她设想的剧本,是帮秦绝洗清嫌疑,顺便把赵坤这个绊脚石搬开,让自己的“客户网络”能在青云宗安稳发展。
可现在,棋盘上忽然多了一头来自深渊的巨兽——幽冥宗。
这已经不是她能不能安稳“抽成”的问题,而是青云宗这条大船会不会沉没的问题。船要是沉了,她这个总代理,连同她发展的几个客户,都得跟着一起葬身鱼腹。
平台等级下降,客户受损……这些冰冷的系统提示,远不如一个活生生的现实来得有压迫感。
她必须阻止这场叛乱。
但怎么阻止?
直接拿着这块留影石去找宗主,大喊“赵长老是卧底”?
江晚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在宗门大殿上指控一位权势滔天、德高望重的长老。结果,赵坤反咬一口,说她勾结魔道,伪造证据,意图分裂宗门。最后,她被当成魔道奸细,绑上刑台,魂飞魄散。
这个方案,蠢得连她自己都想笑。
一块留影石,证据分量太轻了。王浩是叛徒,他的话,天然就带着不可信的原罪。长老们会有一万个理由去质疑这份供词的真实性——屈打成招、妖术迷惑、甚至可能是王浩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
在没有其他佐证的情况下,单凭这个,根本扳不倒一个经营了百年的老狐狸。
那么,只能靠自己?
江晚星评估了一下手头的力量:一个刚突破筑基、但根基不稳的秦绝;一个精于炼丹、但战斗力约等于零的林墨;一个远在妖界、自身难保的苏媚;还有一个正在异地创业、为收复失地焦头烂额的楚瑶。
就凭这点人手,去对抗一个宗门长老和他背后整个幽冥宗的势力?
这不叫力挽狂狂澜,这叫以卵击石。
唯一的破局之法,是撬动青云宗自身的力量。她不需要长老们立刻相信,她只需要在他们心里,埋下一根刺。一根名为“怀疑”的刺。
只要这根刺扎了进去,后续的操作,就有了空间。
“吱呀——”
柴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疲惫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秦绝。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弟子服,但眉宇间的倦色,和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与药草混合的气味,都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死战的惨烈。
“临时爆发”的后遗症很严重,他此刻体内的经脉仍在隐隐作痛,灵力更是空虚得厉害。
“你还好吗?”江晚星抬眼看他。
“死不了。”秦绝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他看着江晚星,眼神里没有半分疑虑,只有全然的信任,“接下来,怎么做?”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他负责冲锋陷阵,而那个最终的决断,永远由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来下。
江晚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秘境里,带走王浩的那位长老,你还有印象吗?”
秦绝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执法堂的李长老,为人刻板,但据说刚正不阿。”
“就找他。”江晚星的指尖,在留影石上轻轻一点,“这东西,由你亲自交给他。记住,你只是一个无意中卷入阴谋、侥幸逃生、并为宗门未来感到忧心的普通弟子。你的任务,不是去指控谁,而是去‘求助’和‘示警’。”
秦绝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指控,是自下而上的挑战,会激起当权者的反感与戒备。
而求助与示警,则是将皮球踢了回去,把决策的压力,完全转移到了长老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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