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低头不敢说话的剪辑师:“你们忘了选秀后期剪辑的‘黄金 3 分钟’法则了?选手初舞台的关键 3 分钟内,必须通过真实镜头(如演唱细节、评委反应)建立观众认知,过度包装的‘人设镜头’超过 1 分钟,就会让观众产生疏离感,后期口碑反噬率高达 60%!我之前拍纪录片时,就靠这一法则打造过‘快递员诗人’的素人角色,播放量破 2 亿,没有靠任何‘悲情标签’,靠的就是真实!”
老陈说的 “黄金 3 分钟” 法则,是选秀后期的行业冷知识,现在很多年轻编导都不知道 —— 只有像老陈这样拍过多年纪实类节目的人,才会把 “真实” 当回事。坐在后排的实习生小夏悄悄跟旁边的剪辑师嘀咕:“陈导说得对,我昨天看了成彦的完整素材,她清唱时,台下有个观众偷偷抹眼泪,不是装的,是真的被打动了……” 她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张涛听到了。
“你懂什么!” 张涛突然回头,眼神凶得像要吃人,小夏赶紧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不敢再说话。会议室里静了下来,只有投影幕布还在循环播放成彦的镜头:她清唱时,手指无意识地攥着麦克风线,不是紧张,是在跟着节奏轻轻打拍子;她唱到 “它说我是野草啊” 时,眼里有光,却不是 “卖惨” 的泪光,是坚定的光;她鞠躬时,先对观众鞠了一躬,再对评委鞠了一躬,最后还对音响师鞠了一躬,礼貌得不像 “想蹭热度” 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张涛才缓和了语气,却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老陈,我知道你想保成彦,但咱们得顾全大局。这样,‘悲情标签’必须加,这是赞助商的要求 —— 他们要的是‘有故事的选手’,不是‘只会唱歌的选手’。林枫的‘冲突回忆’可以先剪个备用版,等首播后看观众反应再决定要不要放。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就把这事报给总导演,让他来定夺 —— 不过我提醒你,总导演那边,更看重赞助商的意见,毕竟他们投了 5000 万。”
老陈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知道张涛说的是实话。现在的选秀行业,资本话语权远大于内容本身,“真实” 往往要给 “流量” 让路。他看着投影幕布上成彦的镜头,想起第一次在烧烤摊见到她时的样子:她攥着邀请函,指尖都在抖,却还是小声说 “我怕我不行”;想起她在出租屋整理行李时的样子:只有三件衣服,却叠得整整齐齐,把母亲的护身符小心地放在最里面;想起她试音时的样子:声音有点抖,却还是坚持唱完,说 “我想让妈妈听到”。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备用版也不行。” 老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声音有点疲惫,却格外坚定。他把评分表折好,放进内袋,指尖碰到了口袋里的邀请函复印件 —— 那是他从成彦那里要的,想留个纪念,现在却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成彦的初舞台,必须保留她的真实。如果总导演要定,我就去找他谈,大不了这个后期顾问我不干了 —— 我拍了一辈子纪实节目,不想最后毁在‘编故事’上。”
张涛没再说话,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赶苍蝇:“行了行了,今天先到这,剪辑组先按‘悲情标签 真实镜头’双版本剪,明天再开会定。” 说着,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往肩上一搭,路过投影幕布时,连看都没看成彦的镜头一眼,反而对着小李喊:“把林枫的素材整理一下,明天先剪他的部分,成彦的不急。”
会议室的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老陈和实习生小夏。小夏收拾着桌上的咖啡杯,动作很轻,怕打扰到老陈。她把老陈的评分表小心地叠好,递过去时,小声说:“陈导,您别生气了。其实…… 我刚才偷偷问过剪辑组的王哥,他说成彦的清唱片段,光是‘顾怀安抬头’那个镜头,就有 3 个剪辑师看哭了,他们也不想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标签。”
老陈接过评分表,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走到投影幕布前,伸手摸了摸幕布上成彦的影像 —— 冰凉的布料下,成彦的脸模糊又清晰,像隔着一层雾。他想起刚才在烧烤摊,老王跟他说的话:“成彦这丫头,从来没跟我抱怨过苦,就算被粉丝骂,也只是躲在天台唱会儿歌,第二天还照样来烤串。”
窗外的夜色渐深,剪辑室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鼠标 “点击点击” 的声音,夹杂着剪刀 “咔嚓咔嚓” 的虚拟音效,像一把把刀,悬在成彦的初舞台上。老陈站在原地,看着幕布上成彦鞠躬的镜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成彦的声音,保住那点在资本洪流里,快要被淹没的 “真实”—— 那不仅是成彦的梦想,也是他作为创作者的底线。
小夏收拾完东西,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老陈:他还站在幕布前,像一尊守护者 “真实” 的雕像,只有投影的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映在满是划痕的地板上,像一条通往 “初心” 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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