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国的水师营，最近热闹得很。

海东国归附后，燕离带来了百艘战船和十几个航海老手，天天在海边教芙蓉国的士兵看海图、辨风向，连水师统领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燕大人，这‘星象定位法’真能在夜里找到航线？”

一个年轻士兵举着星图，眼里满是好奇。

燕离蹲在沙滩上，用树枝画出北斗星的位置“你看，北斗的斗柄指向东，就是东方；指向南，就是南方——去年我带长公主在海东海域，就是靠这个找到回航的路。”

他说起“长公主”

时，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手里的树枝在沙上画得更快“长公主说，以后要去更远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比海东更富的岛，所以你们得快点学会，到时候才能跟着去。”

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有人喊“我们一定学好！

跟着长公主打遍海外！”

燕离笑了，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海图“这是我刚画的‘近海岛礁图’，把所有暗礁都标出来了，你们拿去练。”

他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

燕离眼睛一挑，立刻把海图折好，拍了拍沙子迎上去——来的是上官婉儿，骑在雪白马上，身后跟着个侍卫。

“燕离，”

婉儿勒住马，“我听说你教士兵看星象？”

“是！”

燕离点头，把海图递过去，“这是近海岛礁图，长公主看看有没有错漏——下次你想去哪个岛，我能直接开船带你来。”

婉儿接过海图，展开一看，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岛礁、洋流、鱼群，连“此处产珍珠”

“此处有淡水”

都写得清清楚楚，比兵部的海图详细十倍。

“不错。”

她指着其中一个小岛，“这是你说的香料岛？”

“是！”

燕离凑近了些，指着岛的西侧，“香料都长在这面山坡上，去年我偷偷去看过，没掺沙子，比西凉的好。”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已经让人去采了些，过几日就能送回京都，给长公主做香料包。”

婉儿挑眉“你还会采香料？”

“学的。”

燕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听萧澈说，长公主喜欢干净的味道，就去问了海东的老香料匠。”

婉儿看着他被晒黑的脸，又看了看海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突然说“水师营缺个‘航海教习’，你愿不愿意当？”

燕离愣了愣，随即狂喜“愿意！

当然愿意！”

“那以后士兵的航海课就归你管了。”

婉儿把海图还给他，“对了，下个月我想去海东看看他们的造船厂，你准备下船。”

“好！”

燕离挺直了背，像个刚领到任务的士兵，“我这就去查海东的洋流，保证让船走最快的航线！”

婉儿笑着策马离开，燕离站在沙滩上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对士兵们喊“都听到了吗？下个月带长公主去海东！

都给我好好练！

谁要是拖后腿，我饶不了他！”

士兵们齐声应和，沙滩上的喊声惊飞了一群海鸟。

燕离低头看着手里的海图，指尖在“香料岛”

的位置轻轻敲了敲。

他知道，慕容野能打，萧澈会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长公主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永远不用担心迷路或遇险。

这海图，就是他的“本事”

是他能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夕阳落在海面上，把燕离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手里的海图被海风微微吹起，露出背面用小字写的一行话——“愿为长公主开船，直至四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