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林之瑶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傅其修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林之瑶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傅其修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林之瑶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林之瑶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傅其修主刀，林之瑶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林之瑶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傅其修，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傅其修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傅其修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傅其修率先转身走出去。

林之瑶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傅其修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林之瑶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傅其修：“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林之瑶脑中闪过傅其修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傅其修，她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林之瑶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林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饭桌上，林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林之瑶，犹豫开口：“瑶瑶，我听人说姓傅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林之瑶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林之瑶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林之瑶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林之瑶来得晚，除了傅其修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林之瑶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傅其修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林之瑶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傅其修。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林之瑶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傅其修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林之瑶。”

傅其修冷凝的声音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