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夜咳不止牵旧疾,针药同调破沉疴

葆仁堂的油灯刚点上,门就被“砰砰”砸得直响。林薇放下手里的药筛子,刚拉开门,一股寒气就裹着个男人冲了进来——男人怀里抱着个约莫五岁的孩子,孩子小脸憋得发紫,每咳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像揣了个破风箱。

“陈大夫!林大夫!救救孩子!”男人声音发颤,把孩子往诊床上放时,手都在抖,“这咳得快三天了,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就疯咳,咳得没法睡,药吃了一堆,针也打了,就是不管用!”

孩子咳得缩成一团,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角,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嘶嘶”声,额头上全是冷汗。林薇赶紧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不烧,再掀开衣服一看,胸口随着咳嗽一鼓一鼓的,像个小皮球。

“张嘴我看看。”陈砚之拿过压舌板,孩子刚张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就让他差点把压舌板咬断。陈砚之却看清了——舌红苔黄,咽喉红肿得像颗熟透的樱桃。他又按住孩子的手腕把脉,指尖下的脉象浮数而滑,像条乱窜的小鱼。

“是风热犯肺,痰热堵了气道。”陈砚之转身抓药,语速飞快,“夜里属阴,痰热遇寒更盛,就像湿柴堆里捂着火,越到晚上越烧得旺。”他一边称药一边解释,“你看这孩子,咳的时候肚子都跟着抽,是痰太多,堵得气不顺,就像烟囱被烟灰堵了,烟怎么也冒不出去。”

男人急得直搓手:“那咋办啊?刚在医院输了液,回来还是咳,小脸都咳青了!”

林薇已经拿出了银针,在灯上烤了烤:“我先扎几针止止咳。”她捏着孩子的小手,找准合谷穴轻轻刺入,“这穴能疏风解表,就像给皮肤开个小窗,让热邪透出去。”又在膻中穴扎了一针,“这里是气海,扎一下能顺顺气,让痰好咳出来。”

孩子起初有点怕,可林薇的手法又快又轻,他只哼唧了两声,咳嗽居然真的缓了点,喉咙里的“呼噜”声也小了些。

“接着得靠汤药清痰热。”陈砚之把药包好,指着里面的药材给男人看,“桑白皮10克,清肺热的主力,就像给肺火扇扇风;杏仁6克,降气止咳,好比给乱窜的气踩踩刹车;瓜蒌10克,能化黏痰,让堵在喉咙里的痰变稀,好咳出来。”他顿了顿,又加了味药,“再加3克地龙,这玩意儿能通络平喘,孩子咳得太狠,气管都痉挛了,用它就像给拧住的水管松松扣。”

“这药得怎么煎?”男人赶紧掏出手机要记。

“水没过药材两指,泡一刻钟,大火烧开,转小火煎二十分钟,把药汁倒出来;再加半锅水,煎十五分钟,两次的药汁混在一起,分三次喝,”陈砚之在纸上写着时间,“早上空腹喝一次,下午三点一次,晚上睡前必须喝一次,夜里痰热最盛,得压住它。”

这时爷爷端着碗梨汤进来,用小勺喂孩子:“来,喝点甜的润润喉。这梨汤里加了川贝,也是化痰的,就像给干燥的喉咙浇点水。”孩子喝了两口,居然没再咳,小脸红润了点。

男人看着孩子缓过来,眼圈一红:“您不知道,这三天我和孩子妈轮流抱着他,一咳就坐起来拍背,整宿整宿没法睡,就怕他憋过去。”

“别怕,这病看着凶,其实就是痰热裹住了肺。”爷爷蹲下来,指着院里的石榴树,“你看那石榴,要是雨水多了,里头的籽就烂成一团泥;这孩子肺里的痰就像烂泥,得用凉性的药把热清了,痰才能变稀,就像晴天晒过的泥地,一敲就碎。”

陈砚之补充道:“煎药的时候别忘了放两块冰糖,孩子小,药苦了不爱喝。另外晚上别给孩子盖太厚,热着了,肺火更旺,就像烤火的屋子,越捂烟越浓。”

正说着,孩子打了个哈欠,居然靠在男人怀里有点困了,喉咙里的“呼噜”声几乎听不见。男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临出门又回头问:“要是还咳,我明天再来?”

“来!”陈砚之挥挥手,“这药得连喝三天,把根儿除了才行。”

林薇收拾着银针,见孩子没再咳,笑着对陈砚之说:“你这方子加地龙是真妙,上次那个老慢支的大爷,加了它也顺多了。”

“孩子气管嫩,光清热不行,还得通经络,”陈砚之把药材归位,“就像疏通淤堵的水渠,不光要清淤泥,还得把渠道通开,水才能流得顺。”

油灯在药柜上投下暖黄的光,把“葆仁堂”三个字照得格外清晰。窗外的风还在刮,可屋里的药香混着梨汤的甜,让人心里踏实得很——不管多凶的病,找对了法子,总能慢慢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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