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领和蝴蝶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注意到了他形态的转变以及蝴蝶忍脸上那微妙的心满意足。
总领拍了拍手,将分散在几个房间的众人都召集到一间稍大的客房内。
他示意大家靠近,压低了声音,开始宣布新的“设定”。
“好吧,临时调整一下我们现在伪装的关系。”
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锖兔、真菰、香奈惠、蝴蝶忍、依旧穿着女装且还在迷糊打瞌睡的时透无一郎、伊黑小芭内、富冈义勇、甘露寺蜜璃,以及他自己。
“除了之前提到的‘龙阳之好’,”
他指了指自己和身旁挽着他手臂、笑靥如花的蝴蝶忍,“你,是我明面上的伴侣。”
蝴蝶忍配合地往他身上靠了靠,紫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接着,他指向那边脑袋一点一点、穿着女装的无一郎:“无一郎,是我二妹。”
被点名的无一郎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也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二妹”。
“明白没?”
总领看向众人,语气平淡,仿佛在分配今晚的守夜任务。
“只是通知一下大家,大家继续扮演自己原本计划的角色就好,不用刻意改变,只需要在心里有这个关系谱。”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混乱的设定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随意。
“反正,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群出来游玩的富家子弟,家族混乱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众人:“……”
锖兔努力绷住脸,但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
真菰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关系网。
香奈惠掩唇轻笑,眼神温柔而包容。
伊黑小芭内别过脸,肩膀微不可察地耸动了一下。
富冈义勇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放空了一瞬。
甘露寺蜜璃则是脸颊微红,小声对旁边的香奈惠说:“好、好复杂的关系呀……”
“好了好了,”
总领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这诡异的氛围。
“都干自己的事去。没事可以出去附近逛逛,熟悉环境,但别走太远,注意隐蔽。就这样,解散。等天元回来汇报情况。”
众人带着各异的心情,默默散开,各自消化着这“家族混乱”的新设定,继续投入到各自的角色扮演和战前准备中。
而总领则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依旧灯火通明的游郭街道,那滑稽的向日葵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突兀又神秘。
蝴蝶忍依旧挽着他的手臂,看着窗外,轻声笑道:“‘家族混乱’?你还真敢说。”
总领头也没回,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不然呢?难道要解释清楚女装、男扮女装、女扮男装,以及我们俩的真实关系?”
好吧,比起那个,“家族混乱”确实是个更简单粗暴且合理的借口。
窗外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总领望着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寻求欢愉的人群,那滑稽的向日葵面具似乎也染上了一层落寞。
他忽然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种罕见的、仿佛穿透了漫长时光的悠远:
“其实,我在以前……和我师父座头市,经常来这种地方。”
蝴蝶忍原本靠在他身上把玩着他衣袖的手指微微一顿。她知道“座头市”这个名字,他偶尔会提起,带着戏谑,说那是个厉害的瞎眼老赌棍,教了他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他惯常的、用来掩饰真实过往的玩笑话之一。
她抬起头,试图透过面具的孔洞看清他的眼神,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试探:“你……真的认真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我当然知道你不信。”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回忆着那些尘封的岁月。
“但无论信不信,我以前对这种地方,还是有很多……情感的。”
“情感?”蝴蝶忍微微蹙眉,这个词用在鱼龙混杂的游郭上,显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里有很多情报。”
他解释道,声音里透出一丝当年那个桀骜少年的影子。
“三教九流,达官显贵,失意浪人,隐藏的强者……消息在这里流转。而我需要情报,需要知道哪里有名师,哪里有秘技,哪里有值得挑战的强者。我当时……就是那么好强。”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窗外的灯火在他面具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酸楚。
“我在这里结识了很多人,大多数……是我师父交给我认识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对那位老人的追忆,“他教我认人,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怎么从他们的眼神、话语里分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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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鬼灭之刃:只为她袖手天下请大家收藏:()鬼灭之刃:只为她袖手天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老实说,我很想他。他……就像我亲爷爷,把所有他觉得有用的、能让我活下去的东西,都教给了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可老头子太不中用了……我还未来得及照顾他,让他享享清福,他就……死了。”
最后那个“死”字,他说得很轻,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寂静的心湖。
蝴蝶忍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他话语里那份深藏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正视的悲痛与遗憾。她轻轻握住了他有些发凉的手。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份看似清晰的追忆之下,隐藏着更深、更黑暗的漩涡。
他选择性遗忘的,并非仅仅是师父的死亡。
他遗忘的,是自己无法承受再次失去重要之人的巨大创伤,那份痛苦扭曲了他的认知,让他潜意识里创造了一个“新的人格”——
一个冷酷、残忍、以纯粹的恶和无意义变强来填充内心空洞的怪物,用以替代那个原本或许还残存着柔软与善良的、真实的自己。
他将师父的死亡归咎于自己的“畜生”行为,用无尽的杀戮和追求力量来麻痹自己,仿佛只要足够强大,足够邪恶,就能不再害怕失去,就能填满那因为失去而变得空空荡荡的内心。
这一切的挣扎与扭曲,他都没有告诉蝴蝶忍。
他只是任由那份被岁月掩埋的伤感,在此刻,借着游郭熟悉的灯火气息,悄然浮上心头,又被死死地按回心底深处,独自咀嚼。
他沉默地站着,像一座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孤岛,而蝴蝶忍握着他的手,是此刻唯一能触及他的、温暖的波浪。
蝴蝶忍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试图用哲理抚平他波澜起伏的过往。
“是不是那个盲侠好像也不需要知道了,如果心如明镜,是不需要眼睛的哦?”
她的话音刚落,他却像是被触动了最深的机关,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自嘲的嗤笑。
他依旧没有回头,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剥开血肉般的残忍:
“忍,我以前……就是个瞎子。”
蝴蝶忍的呼吸骤然一窒。
他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她的认知。
“不是天生的。是茉莉的死……刺激了我的神经,才让我‘看见’的。”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场将他拖入深渊的变故。
“更准确地说……在我师父死的那天,我……选择性失明了。也选择性失忆了。”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戴着滑稽向日葵面具的脸对着她,可蝴蝶忍却仿佛能穿透面具,看到他此刻脸上那空洞而麻木的神情。
“我能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里活下来,赢下去,”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自豪,只有一片荒芜。
“完全靠的是本能,和……茫然无惧的自信。”
“茫然无惧……”
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充满了自我剖析的冰冷。
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变强,所以我不怕死亡。”
他终于说出了那句一直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愿直面的话:
“我是个空洞,忍。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得不到。”
蝴蝶忍彻底懵了,紫眸圆睁,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冲击。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才发出破碎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她一直知道他背负着沉重的过去,知道他内心有创伤,但她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
支离破碎,如此令人心碎。
选择性失明?失忆?空洞?
就在这时,他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那副向日葵面具。
面具下,是那张恢复了原本轮廓、却带着难以言喻疲惫和苍白的脸。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看着她,里面没有泪,却盛满了比泪水更沉重的、历经无尽荒芜后的沉寂。
他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轻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还记得吗?我说过,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活着。”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副画着滑稽表情的向日葵面具。
“我痴迷于面具……是因为只要戴上它,我就只会专注于眼前的事了。”
他抬起面具,放在眼前,透过那小小的、限制视野的眼孔看着蝴蝶忍。
“面具眼睛视野是窄的……也只能,专注于眼前事了。”
他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通往他内心最黑暗房间的门。
原来,他对面具的执着,并非单纯的伪装或恶趣味,而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
一种强行将自己从浩瀚无边的痛苦和迷茫中剥离出来,缩小到“当下”、缩小到“任务”的笨拙方法。
蝴蝶忍看着他摘下面具后那张写满过往创伤的脸,听着他这近乎绝望的自我剖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她爱上的,是一个灵魂布满了裂痕、曾经行走在无边黑暗中的男人。
而此刻,他正亲手将这些最深、最痛的伤疤,血淋淋地展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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