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火船计的失败,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柴桑江东水军的头顶。周瑜站在望楼上,望着江面上那艘依旧巍峨、只是船首略带焦痕的“探索者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赖以成名的火攻之术,竟在这前所未见的巨舰和对手诡谲的反制手段下接连受挫。
一、 僵局与新策
华国舰队虽然再次挫败了周瑜的致命一击,但自身也付出了几艘辅助战船被焚毁的代价,且“探索者号”的防火系统经过连续高强度的使用,部分构件出现了损毁,需要时间检修。林越下令舰队后撤十里,暂作休整,同时命令随军工匠全力抢修。
“主公,周瑜接连受挫,必不甘心。柴桑水寨经营多年,防御坚固,若其一味坚守不出,我军强攻,伤亡必大。”陆逊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柴桑水寨及周边地形,眉头微蹙。
王统领则有些急躁:“难道就这么干等着?我军劳师远征,补给线长,久拖不利!”
林越的目光落在长江江面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探索者号”的船舷。“周瑜善守,更善利用地利。强攻确非上策……”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墨衡,我让你研究的那‘水中爆破’之物,进展如何?”
墨衡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回主公,火药置于水中,难点在于防水与引燃。目前仅能制作一些密封于陶罐中的简易‘水雷’,以长绳牵引,靠船只拖拽至目标附近再点燃引信,极为危险且效率低下,难以用于攻击移动灵活之舰船。”
“若目标非移动舰船,而是……固定之物呢?”林越眼中精光一闪,指向地图上柴桑水寨外围,“比如,那些横亘在寨门前水道下的暗桩、铁索?”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柴桑水寨作为江东重镇,其入口水道水下必然设有大量暗桩和可能横江的铁索,用以阻碍大型船只直接冲击寨门。这也是华国舰队之前没有贸然强攻寨门的重要原因之一。
“若能炸开一条通路……”王统领的眼睛亮了起来。
“即便不能完全清除,只要能造成足够大的破坏和混乱,我‘探索者号’便可凭借其坚固船体,强行突入一段距离,以其弩炮直射水寨核心!”林越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此乃‘霹雳’破障之策!墨衡,你立刻带人,不惜代价,赶制一批能用于水下爆破的‘水底雷’!要大威力的!”
二、 周瑜的应对——铁索横江
就在林越筹划“霹雳破障”的同时,周瑜也并未坐以待毙。火攻失利,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与华国舰队,尤其是“探索者号”在开阔江面决战是极其不明智的。
“林越倚仗者,巨舰利炮。然巨舰吃水深,转向笨。我何不以其之短,制其之长?”周瑜召集麾下将领,下达了一道命令:“将库存所有重型铁索、巨木,尽数取出!于水寨前方主要航道,暗设多重拦江铁索!铁索置于水面下一尺,肉眼难辨。另,于铁索之间,加设旋转尖刺滚木(类似简易的水中陷阱)!我要让那‘探索者号’,进得来,出不去!”
这是一道极其狠辣的命令。一旦“探索者号”这样的巨舰撞上水下铁索,即使不被当场拦停,船底也必然遭受重创,若再被旋转的尖刺滚木刮擦,后果不堪设想。周瑜这是要将柴桑水寨前方的水域,变成吞噬巨舰的死亡陷阱!
三、 霹雳震江,血路初开
数日后,墨衡带领格物院工匠和一批胆大心细的水手,终于赶制出了二十余个特制的“水底雷”。这些“水底雷”以厚实的陶罐为外壳,内填大量黑火药和碎石铁钉,用多层油纸和蜡密封,引信则采用特制的缓燃火绳,由水性极佳的死士携带潜入水下安置。
月黑风高之夜,正是行动良机。王统领派出数艘小艇,搭载着这些背负“水底雷”的死士和负责掩护的弩手,悄无声息地滑向柴桑水寨入口处的黑暗水域。
江面一片寂静,只有水流潺潺。水寨望楼上的江东哨兵警惕地巡视着江面,却难以发现融入夜色的微小目标。
死士们凭借高超的水性,潜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摸索着靠近预定的爆破点——根据前期斥候冒死侦察和推断的,最有可能设置暗桩和铁索的区域。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水底雷”固定在木桩底部或铁索连接处,点燃缓燃火绳,然后迅速撤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华国舰队主力在远处黑暗中静静等待,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
突然!
“轰!!!!!!!”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江底的巨大轰鸣,猛地炸响!整个江面都为之剧烈一震!一道粗大的水柱夹杂着碎木、断铁,从预定的爆破点冲天而起!
紧接着,如同点燃了串炮,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水寨入口处不断响起!“轰!轰!轰!”
水花四溅,火光在江面下隐现,巨大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连柴桑水寨内的江东水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江底惊雷”吓得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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