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十里处,一千名槊甲骑静静地埋伏在两侧的山林中。
人马具甲,长槊如林,铁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贾蓉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望著前方的山路,身旁的贾芸和贾琮则低声交谈著。
“千总大人,咱们埋伏了这么久,清军真的会从这条路逃吗?”
贾琮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贾琮不相信贾玌的安排,而是自接受贾赦的教导后,该有的军事常识基本都懂。
第一天攻城就安排伏兵於清军撤退的路线上埋伏,这对於刚接受贾赦传授的经验的他来说,多少觉得有些……离谱!
贾蓉微微一笑,语气篤定:
“都督早已安排好了鰲拜的退路。坪山是通往盖县的必经之路,鰲拜若想逃,只能走这里。”
贾芸点了点头,补充道:
“况且,清军败退,士气全无,鰲拜必定急於逃命,不会绕远路。咱们只需在此守株待兔,便能一举擒获他。”
贾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说是这么说,可要让清军败退,不就得要城破吗!?
贾蓉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赶来,单膝跪地,低声稟报导:
“千总大人,前方发现清军残部,正朝我方埋伏处奔来!”
贾蓉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问道:“有多少人?距离多远?”
斥候答道:
“约有九千人,距离不到三里,確定是营口败退的清军!”
贾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来了!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听我號令行事!”
“是!”斥候领命而去。
贾芸则是一脸兴奋,握紧手中的长槊,低声道:“咱们的机会来了!”
这种活可都是大功一件啊!
所以熊文龙倒是直接给贾玌做出选择,安排贾蓉三人领兵埋伏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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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落人口舌!
贾琮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道:
“这......这怎么可能?营口城破得也太快了吧!清军可是有三四万人驻守,但......这一天之內攻破城池也太......!”
贾蓉看了贾琮一眼,语气平静却带著一丝深意:
“琮三叔,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二叔的手段。
二叔既然敢在第一天就安排我们埋伏在此,自然是早有把握。”
贾琮张了张嘴,但想到贾玌以往的战绩,心中的质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有些怀疑贾赦教他的本事到底是不是有水分了!
低下头,声音中带著一丝自嘲:
“或许......是我见识太浅了。二哥的能力,確实不是我能揣测的。”
贾芸见状,笑著拍了拍贾琮的肩膀,安慰道:
“你刚跟著二叔不久,便回府受大老爷教导,没多了解三策营,多少有些闭门造车,有些事一时难以理解也正常。
不过,你要记住,二叔的每一步谋划,都绝非无的放矢。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贾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既有对贾玌的崇拜,又有对自己见识不足的懊恼。
就在这时,前方的路上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斥候再次赶来,语气急促地稟报导:“千总大人,清军残部已进入埋伏圈,距离不到二里!”
贾蓉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下令:“全军准备,听我號令行事!”
......
鰲拜率领的残部正仓皇向盖州卫盖县方向撤退。
清军的队伍已经溃不成军,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鰲拜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一边催促著队伍加快速度,一边不时回头张望,生怕庆军的追兵突然杀到。
“將军,我等已经撤退了近八里地,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坪山了!只要过了坪山,我们就能暂时喘口气!”
副將策马赶到鰲拜身旁,语气中带著一丝希冀。
鰲拜点了点头,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前方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一片尘土,紧接著,黑压压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什么?!”
鰲拜瞳孔一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未等他下令探查,一名斥候便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声音颤抖地喊道:
“將军,不好了!前方......前方有一千具装骑兵埋伏!他们正朝我们衝来!”
“什么?!”
鰲拜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支全副武装的庆军骑兵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衝来。
骑兵们人马具甲,手持长槊,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庆军的骑兵?!”
鰲拜咬牙切齿,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副將也慌了神,急忙问道:
“將军,现在怎么办?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们......我们无路可走了!”
鰲拜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前方的骑兵显然是早有预谋,埋伏在此就是为了截断他们的退路。
而后方的追兵也隨时可能杀到,清军残部已经陷入了前后夹击的绝境。
“全军听令!列阵迎敌!”
鰲拜咬牙下令,声音中带著一丝决绝。
然而,清军的士气早已崩溃,士兵们听到命令后,不仅没有迅速列阵,反而更加慌乱。
许多人甚至丟下武器,四散奔逃。
“將军,挡不住了!士兵们已经不听指挥了!”
副將焦急地喊道。
鰲拜望著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完了......一切都完了!”
鰲拜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就在这时,庆军的骑兵已经衝到了眼前。
携带马势,槊甲骑如狂风般席捲而来,瞬间衝散了清军混乱的队伍。
清军士兵们如同麦秆般被轻易收割,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鰲拜的亲卫拼死护在他周围,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庆军的骑兵实在太过凶猛,清军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將军,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名亲卫声嘶力竭地喊道。
鰲拜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
“再撤!”
调转马头,带著剩余的亲卫朝著侧翼的一条小路奔去。
然而,庆军的骑兵紧追不捨,清军的残部在小路上被逐一歼灭。
鰲拜一路狂奔,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庆军为何能在攻城第一天就派精兵埋伏在此,仿佛早已算准了他的每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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