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有女客,我不好唐突。
女眷不可轻见外客。”
反正他就是不见别家女眷就是了。
早先池外婆偶感风寒,他来探望,小谷氏亦在床前,他是扭头就走,跑到窗户外头说:是我们失礼了,怎么能让客人服侍人呢?把小谷氏逼哭过一回。
里面小谷氏脸色苍白,双眼微红,对池外婆屈膝一礼:“奴才是外客,今当离去。
贤祖孙慢聊。”
掩面遁出。
池脩之早从门口闪了八丈远,直到小谷氏不见了才掸掸衣袖又闪了出来。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过年不喜反泣?”
“阿菁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命苦,她父母去了。”
池脩之开动了他那断案的大脑,才推断出是小谷氏的父母故去了:“外祖母且慢哭,奠仪备下了么?”
谷氏(池舅妈)的兄嫂上任没几天,水土不服,染疫而亡。
小谷氏要为父母守孝,被祖父母接回了家中。
谷氏的母亲道:“六娘(谷氏)一个人也孤单,亲家年事又高,过了年,使阿凝去陪伴吧。”
小谷氏脸色苍白,一声不敢吭。
池脩之外婆家里,舅妈的娘家侄女又换了一个人。
“早说一道儿玩的,偏生不是你有事儿就是我有事儿。”
郑琰捏着根细长的铜钎子,透过香炉的缕空缝隙,慢慢地拨着香炉里捏成q版小动物的香料。
香料捏成小块儿,想不q都不行。
李莞娘恨声道:“自从那一回咱们在宫里碰了个面儿,我回来就叫家里禁了足。
那群祸害!”
她说的“那一回”
就是年前昭仁殿郑党与东宫的冲突,由于是冲突的导火线,她被其父李幼嘉果断禁足。
于家小大娘已长成个水灵灵的小少女了,听莞娘这么一说,撇嘴道:“休要说是你了,就是我们,不是也不常出来了。”
她在家都学会绣花了,可见有多无聊。
于家对于这些事情可是不怎么重视来的。
林蓉的祖父林季兴是户部尚书,祖上虽不上世家,却也是富了两代的土地主,修养更好一些,掩口道:“咱们现在不是聚在一处了么?说这些没趣儿的做什么?你们去朱雀门前看了么?”
唐文渊的闺女唐乙秀颇为兴奋地道:“我倒是去了,真没想到,堂堂御史大夫居然贪贿了那么多家财!
那焦尾之琴、夜光之珠,就是宫里,也不多见呢。
听我爹说,里头还有些贡品都比不上的物件儿,所以圣人才恼了,令大理寺、刑部一齐去审。
审完了,连人带东西扔到朱雀门前示众,使百官警醒呢。”
皇城不是皇帝住的地方,是中央机关办公的地方,朱雀门是皇城正中大门。
于家小大娘于薇兴宰乐祸地道:“他活该!
听说徐刺史就是因被他参了,才叫圣人召回京里来做侍郎。”
青州刺史徐烈是郑靖业死党,不说回京是不是件好事,被参总不是好事。
所以御史大夫就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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