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太子猛然合拢手中折扇,抚掌冷笑道:
“前几日驳了孤策论的,就是你?”
他一个挑眉,四皇子瞬间会意,扎实一脚踹向蓝衣少年腰侧。
那少年闷哼一声撞上宫墙,似是痛得狠了,半晌没能爬起来。
灰白墙粉簌簌落了他满肩,满身狼狈。
太子轻蔑一笑,信步向前一把攥起他衣领,恨恨咬牙道:
“程世子,程慎之,你可真是好本事,让章师傅都赞你字字珠玑。”
五指骤然收紧,领口下的脖颈勒出青筋。
“整日里只会讨巧卖乖,不过是会哄人的野狗罢了!
惹得父皇都训斥孤的策论,你该当何罪?”
被勒得吃痛,程慎之喉结滚动,面色愈发痛苦。
以他的身手,挣脱太子不过瞬息之间。
但在这皇宫里,身份地位决定一切。
况且那日在尚书房,确实是他逾矩在先。
思索至此,程慎之眼眸低垂,不发一言,只闷头忍受这一切。
不过就是再挨顿打罢了。
落在太子眼中,程慎之这般作态,更是不识抬举。
一个边关地区的小小世子,留在宫中扣押为质,往日里低调度日便也罢了,竟还敢在尚书房胡言乱语!
害得自己白白受了父皇的斥责,真是胆大包天!
眼下,本想好好与这程世子掰扯,未曾想他摆明了要把这锯了嘴的闷葫芦一当到底。
“装哑巴?那么多话都去哪了?!”
太子怒而冷笑,猛地用力松开领口。
程慎之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他沉下心神,只觉身上狼狈,但并非没有出路。
以太子为首的皇子们,平日里也算称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圣上慈悲,以将他进宫抚养为名义,留在太后膝下照料。
但太后整日潜心礼佛,诸事只要不闹到惊天动地,轻易不问不管不出手。
没有权势的人行走在宫中,连影子也比别人浅薄几分。
程慎之撑手勉强坐起,只觉一阵眼冒金星。
透过众皇子围拢的缝隙,他仰头看向日光。
宫中果然处处有耳,遍地皆眼。
往后,更是要处处留神,多加小心。
那日,程慎之将课上布置的策论交去尚书房。
皇子们的策论早早就安排小厮交去了,程慎之的住处离尚书房最远,回屋做文章时,又发现屋中丢了墨锭,不知被谁暗地里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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