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安脚步一顿,易殊也跟着停下,修长的手指隐没在青袖下,捏做一团,甚至浸出了汗。
白袍身影脚尖一转,正对着青袍的人影。
先前为了说话两人已经凑得很近了,现在骤然面对面更是没什么距离,易殊下意识想后退一步,但却被人先一步握住手腕。
不过李自安只是掰开自家倾之握紧的拳头,垂着睫毛道:“梁文谨,今日休沐。”
“抱歉……”
易殊点了点头,虽然说好了坦白,但他这一步又是先斩后奏。
“嗯。”
李自安松开了手,虽然先斩后奏,但总归知道开口了。
听出自家殿下并没有生气,易殊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一些:“外面日头正晒,殿下去马车上等我便好。”
白袍人影摇了摇头:“我同你一起。”
殿下今日好黏人,易殊便笑道:“本来一个人带着帷帽就已经够惹眼了,两个人怕是会让人不敢靠近了。”
虽然话说得很有道理,李自安还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马车就在附近,我一定不离开殿下的视线。”
易殊觉得好笑,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哄道。
好不容易将人哄上车,易殊身形一转,慢悠悠地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朱雀大街喧闹不已,但是大大小小的巷子倒是清幽寂静,易殊靠着攀满青苔的石墙小憩了片刻,终于听到了嗒嗒的脚步声。
听起来很是轻快呢。
脚步声到拐角之处时,靠着墙的人纹丝不动,悠闲地睁开了眼睛。
来人穿着宝蓝色锦袍,腰间坠着价值不菲的玉带钩,单凭气质来看,都不是个普通人。
“小公子怎么独自一人走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梁文慎吓了一跳,他这才看清楚墙边靠着一道青色的人影,那青色几乎要与墙面融为一体了,所以他一时不察没注意。
定睛一看才分辨出人影,原本意外晾晒在外的白布原来是那青色人影头上戴的帷帽。
这般鬼鬼祟祟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幸好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想着梁文慎很快冷静下来,底气十足地道:“也是个不长眼的,还不快给本公子让开。”
不过易殊本来也没有吓人的打算,他轻笑一声,撩开了纬纱匆匆露出半张脸,便很快又放下去了。
他的声音清冽如泉,让人难生戒备:“是我。”
“易殊?!”
梁文慎一时没控制住,惊呼出声,又匆匆捂住嘴,怕旁人听了去。
“你怎么在这儿?”
梁文慎压低了声音,面色有些五味杂陈。
好歹他也是梁家人,百姓被压了消息不知道半年前谋反的人是谁,他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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