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曾经身价亿万、在苏黎世银行界呼风唤雨,如今却可能连支付刚才那辆出租车费用都感到困难的、尊贵的露易丝·莫蒂默女士。”
一个清冷如玉磬相击、带着透彻骨髓寒意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接过了她的话头,是徐一蔓。
她不知何时已经彻底转过身,正面朝着楼下,双手悠闲而优雅地搭在粗糙的木栏杆上,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和洞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古老的中国谚语,我以为你在华尔街和瑞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圈里混迹了那么多年,早就应该像熟悉你那些金融模型一样,深刻理解并融入血液了。
还是说,瑞士联合银行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和那些虚与委蛇的社交宴会,已经让尊贵的莫蒂默女士,高贵到连最基本、最**的现实。
都选择性地看不见了?”徐一蔓的话语,像一把被液氮浸泡过的手术刀,精准、锋利而冰冷。
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露易丝试图用愤怒和尖叫来维持的最后一块、早已千疮百孔的遮羞布,将血淋淋的现实直接怼到了她的面前。
露易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是极度羞愤的血色,随即又变得惨白,那是被现实击垮的绝望。
她胸口那对傲人的双峰因为极致的情绪激动而起伏得更加剧烈,几乎要将她上衣那脆弱的纽扣崩飞,她死死地瞪着徐一蔓。
涂着口红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离水的鱼一样开合着,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有力的、能够反击的音节都发射不出来。
巨大的、足以将人淹没的屈辱感,和冰冷坚硬、不容置疑的现实,像两股来自相反方向的、无比强大的巨力,残酷地撕扯着她那早已脆弱不堪、濒临崩溃的神经。
韩子墨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欣赏一场顶级的戏剧表演,忍不住又吹了声嘹亮的口哨,对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露易丝挤眉弄眼。
火上浇油地调侃道:“柴房哎!听着就挺原生态的!纯天然无污染,说不定还能闻到松木的香味呢!美女,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
这可是深度体验我们中国西南乡村‘特色民宿’文化的绝佳机会!保证是你住惯了那些千篇一律的五星级豪华大酒店,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独一无二的野趣风情!机会难得啊!”
露易丝猛地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曾经让无数男人心动的睫毛,此刻如同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蝶翼,剧烈地、无助地颤抖着。
两行浑浊的、混合着黑色睫毛膏残渣与内心无尽苦楚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所有伪装的堤坝,不受控制地从她那紧闭的眼角汹涌滑落。
在她那沾满了旅途风尘、妆容花掉的脸上,冲蚀出两道清晰而狼狈的、如同伤口般的痕迹。
她所有的气势,所有强行支撑起来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些人一句接一句的、或冷漠或嘲讽或现实的话语,彻底地、干净利落地碾碎、击垮,化为齑粉。
她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身体里所有的骨头和力气,一直挺着的肩膀猛地垮塌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散发出一种浓烈得几乎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绝望与颓败气息。
从云端到泥潭,原来真的只需要一次失败,和一群“旁观者”的言语。
“……好。”良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才从喉咙最深处,艰难地、如同挤出血沫般,挤出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明显哽咽与颤抖的字符,“我……住。”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瑞士雪山脚下拥有私人庄园、在巴黎时装周头排谈笑风生的金融女王露易丝·莫蒂默,她只是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
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得不亲手奉上、暂时典当出去的、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为了那渺茫的、或许能挽回一丝损失的希望,她选择了忍受这刻骨的屈辱。
莎玛看着她这副彻底被现实击垮、如同凋零残花的模样,心中并未升起多少胜利的快意,反而涌起一股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怜悯。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一片羽毛,却承载着沉重的无奈,对楼下说道:“那你稍等一下,我这就下来,带你过去看看。”
然而,就在莎玛转身,准备踏下那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去履行这尴尬的“接待”任务时,一直沉默着、仿佛只是个背景板或气氛组成员的韩子墨。
却忽然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一次,他语气里那惯有的戏谑和轻浮收敛了大半,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近乎认真的探究: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韩子墨脸上那玩世不恭的、仿佛焊死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他双手插在那些故意划破的、价格不菲的破洞牛仔裤口袋里,歪着头。
用一种审视货物般的、带着估量意味的目光,看着阳台上的莎玛,又扫过一脸冷然的徐一蔓,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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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绝色寡妇让我生不如死请大家收藏:()绝色寡妇让我生不如死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柴房……这么有‘特色’的贵宾套房,都安排给这位远道而来、落……嗯,暂时遇到困难的国际友人了。”
他咧开嘴,露出那口白得晃眼、显然是经过精心美容的牙齿,笑容里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索取:
“那我呢?”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辜又无奈的表情:
“我韩子墨,好歹也是这么大老远、开着我这娇气的小跑车,一路颠簸,怀着十二万分的诚意跑来投奔苏老大的,总不能让我这么有诚意的人,今晚委屈巴巴地睡在这么憋屈的车里吧?或者……”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楼内那些还在窗边好奇张望的技术人员们,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
“跟那些脑子里只有数字和图纸的……木头桩子们,挤在同一个房间里,闻他们的汗味儿和电脑辐射味儿吧?”
“你们这吊脚楼,看着规模挺不小的,上下两层呢。”
他伸手指了指,语气笃定,仿佛已经进行了实地勘察,“总该还有那么一间……稍微像样点、能住人的、符合我基本生活品质要求的……客房吧?”
他的问题,像一颗新的、棱角更加锋利的石子,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再次投入了这潭刚刚因为露易丝的屈服而勉强恢复了一丝表面平静、实则底下暗流汹涌的水面。
新的麻烦,更大的麻烦,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远山之中,那个取回了神秘木盒、背负着更多未知谜题的苏景明,正踏着林间渐次浓重起来的暮色与悄然升起的山岚。
一步步地,坚定不移地,走向这个即将因为各路人马的汇聚而暗流激荡、风暴酝酿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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