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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录像带放在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放轻脚步出去。
斜靠在落地窗前捏着高脚杯的男人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缓慢的转身,熨帖的手工西装包裹着健硕的身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壁,里面腥红的液体在下一秒被男人仰头饮尽,伸出舌头舔舔薄唇,高脚杯被他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破碎的声响,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录像带上,脚步稳健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来,拇指摩挲着封面。
谢清宁回了之前住的公寓,拉开柜子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之后放进小行李箱里,然后又去浴室将自己常用的瓶瓶罐罐一并放在行李箱里,最后环视一眼这间小公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带过去了,拎着行李箱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大黄鸭,这个是她回国之后贺家敏送的,说是可以辟邪,她并不是大爱这些,但是想到不苟言笑的首长同志床上出现这么个玩偶,该是多么有喜感的一幕。
出了小区站在路边打车,下午三点的阳光强烈,她没带遮阳伞,拖着行李箱出了一身汗,从包里拿着简历遮住头顶的阳光,这个时间段的出租车并不好打,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来了一辆出租车,还是满客的。
齐莫庭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又往前开了十多公分,正好停在女人面前,然后按下喇叭,降下车窗。
她被喇叭声吵到,回头正好从降下的车窗里看见男人露出的侧脸,眯起了眼睛,一脚丫子朝着玛莎拉蒂的车轮子踹过去。
蚍蜉撼大树不过如此,她这一脚定是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的,倒是让车里的男人露出一脸坏笑的表情,推开车门下来,衬衫的领口解开了四五颗扣子,骚包的露出健壮的胸膛,正装也给穿出了不羁的味道来。
“清宁,欢迎回来。”
齐莫庭上前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女人抱住,不顾她掐着他的腰硬是足足抱了三分钟才松开,欣喜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开口:“回家啊,我送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心里清楚目前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她领证的事情,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打开车门上车。
齐莫庭这小子几年不见,仍旧是骚包的厉害,或许是比以前更变本加厉,离开的时候是一头火红的头发,现在变成了亚麻的,举手投足间就像个优雅的痞子,细长的桃花眼习惯性的眯着,风情无限,女人见到他仍旧跟下饺子一样的扑通扑通往里面跳。
“不认识我了,干嘛一直看着我。”
齐莫庭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上,扭头眯眼睥睨着她,细长的桃花眼里精光闪现,薄唇挂着坏笑:“回来这么久也不联系,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天天泡在女人堆中,你还有时间想我?”
他领口上鲜红的唇印,也不知他刚才是从哪个女人的闺中出来,“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足,你祈祷自己别哪天载了。”
齐莫庭打着方向盘,薄唇里吐出几个字:“牙尖嘴利。”
她莞尔一笑,她和齐莫庭认识的早,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上的关系,他们两家经常往来,加上他们俩年纪差不多,又玩得来,曾经有一段时间谢东峰是想要撮合他们的,只可惜当事人都不愿意,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出国这么久,没带个男人回来?”
“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
“呵呵,清宁,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对孟小人还有想法。”
“我说你怎么这么记仇啊,真是小心眼,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
她神色不变,只有自己清楚打开车门的手是颤抖的,呼吸在耳畔加重,极力的维持着原本的表情朝车里的人挥挥手,一直笑,笑到嘴角僵硬,等到车子消失在拐角的时候,她脚一软蹲下来,手撑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下午强烈的阳光晒的有些眩晕,她闭了闭眼缓慢的起身,看了眼铁门后面的大院子,爬山虎将围墙遮的严严实实,若是在夏天,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蝉鸣,打破宁静的时光,她看了眼院子,终是转身迈开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到录像带里是什么了吗?看到有妹纸留言没看懂,你们真的没看懂吗?
☆、第六章
沿着小路往前走,路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那里的红灯在她印象里每次时间都非常长,她拖着行李箱立在斑马线前面,正好是红灯。
人生就跟这红灯一般,不等的时候觉得红灯的时间也没那么长,一旦换做自己等,就开始埋怨时间怎么这么长呢,就像人生的慢慢长路,你不奢求就不会有失望、着急,坦然的面对生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坦然的面对每一个红灯。
绿灯亮起,孟孑然发动车子,跟着前面的那辆出租车。
谢清宁在车上给穆梁和打了电话,想问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那头始终是没人接听,她刚挂了电话就看见司机神情微变,紧盯着后视镜。
“怎么了?”
“后面有辆车紧跟着我们,小姐,坐稳了。”
原以为这样的桥段只会发生在电视剧上,从未坐过飞车的她被司机忽然猛地加速弄得身子止不住的向左倒过去,扑在座椅上,头昏眼光之际好不容易抓着扶手坐稳了,稍稍撇头看向后面的车子,只看见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速同样极快。
“妈的,路虎了不起,看小爷怎么甩掉你。”
司机谩骂一声,车子再次加速,距离一下子拉出来,她胆战心惊的揪着衣服,难道现在的司机车技都好成这样了,飘移都不在话下。
下午街道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司机不走大道,专拣小路走,拐进小巷子里,拐了几个弯之后成功的甩掉了后面的路虎,晃悠悠的出了小巷子。
车子总算是平稳的停在军属大院子门外,她抚了抚跳动极快的胸口从钱包里拿出现金递过去,司机侧头,正好看清他的面孔,三十来岁的年纪,左胳膊上还纹了条龙,她立马收回视线拎着行李下去。
思绪还没从刚才的事件里走出来,那辆黑色的路虎她没见过,但是车牌号她却熟悉,因为她的生日也是那一天。
大概可以猜到车里的人是谁,不是不意外,更多的是想要漠然。
拎着行李箱进了院子,陈铭正卷着袖子在花圃里挖地,把土都给翻过来,脸上被热的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了,看见她丢下铁锹站直的敬礼,她也放下行李,朝他有模有样的敬了一个军礼。
“夫人,首长说你特别好相与,我原还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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