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硕被沈正阳那句“石敬瑭”噎得面红耳赤,胸膛剧烈起伏,作为征服者的傲慢让他无法忍受这等奇耻大辱。他猛地踏前一步,不再掩饰那**裸的威胁,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响彻整个帅府大堂:
“沈正阳!休要逞这口舌之利!我大清皇上念尔等不易,方才降下恩旨,予以招抚。尔等不过盘踞一隅之流寇,安敢妄称天命,与我大清为敌?当真是不知死活!”
他目光扫过堂上诸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最终死死盯住沈正阳,傲然道:
“尔可知我八旗铁骑之威?野战,则万骑冲突,如山崩海啸;攻坚,则红夷大炮,摧城拔寨!‘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此非虚言!昔日辽东风雪,今日中原沃土,何人能挡我锋镝?尔等如今些许微末伎俩,不过是螳臂当车!他日我皇上震怒,王师西进,便是尔等灰飞烟灭、身死族灭之时!”
这番充满杀伐之气的威胁,如同凛冽的北风灌入大堂,让一些文官脸色发白。八旗铁骑的凶名,早已随着一次次破关入塞的惨剧传遍天下,那是悬在所有汉人势力头顶的利剑。
然而,端坐主位的沈正阳,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怒极反笑。
“哈哈哈……好一个‘满万不可敌’!好一个‘灰飞烟灭’!”
笑声戛然而止,沈正阳猛地一拍身前案几,霍然起身!他身材不算极其魁梧,但这一起身,一股久居上位、执掌生杀大权,更兼胸有丘壑、坚信自身道路的磅礴气势骤然爆发,竟将鄂硕那沙场悍将的凶戾之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刺得鄂硕竟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
“孤,就怕你不敢来!”
这一声“孤”,石破天惊!并非自封王号,却昭示着与明朝、清朝分庭抗礼的绝对意志和霸气!
“什么八旗铁骑,不过是一群依仗弓马、茹毛饮血的土鸡瓦狗!靠着捡拾明朝破烂、收拢几个汉奸奴才,就敢妄自称尊,在我华夏故土耀武扬威?明朝的奴才,也配在我沈正阳面前大放厥词?!”
这番话比之前的斥责更为辛辣刻薄,将八旗的赫赫武功贬低为“捡破烂”,将鄂硕等人直接辱为“明朝的奴才”,字字诛心!鄂硕和他身后的护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青,手已按上了刀柄,帅府内的青鸾军将领也同时踏前一步,手按兵器,怒目而视,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整个大堂。
沈正阳却根本无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他一把抓起那名随从依旧捧着的国书,看也不看,双臂一用力——
“嗤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撕裂声,那卷代表着皇太极“恩旨”和“招抚”的国书,被沈正阳当众撕成了两半,随手扔在地上,如同丢弃垃圾。
“滚回去!”沈正阳的声音如同九天雷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凛然之威,“告诉皇太极!让他洗干净脖子,好好守着他的盛京!待我整合华夏力量,练就无敌王师,必当亲率大军,出塞北伐,犁其庭,扫其穴!将尔等魑魅魍魉,彻底荡涤干净!重现汉家荣光!”
“犁庭扫穴”!这四个字出自《汉书》,意为将庭院犁平,将巢穴扫荡,是中原王朝对北方游牧势力最彻底、最决绝的战争宣言!
鄂硕和他身后的清使如遭雷击,脸色惨白,指着沈正阳,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携“上国”之威而来,满以为可以轻易慑服这支“西虏”,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反击和**裸的战争宣告!
“来人!”沈正阳不再看他们,厉声下令,“将这些建奴使者,给我乱棍打出西安!沿途若有敢滞留窥探者,格杀勿论!”
“得令!”如狼似虎的亲卫轰然应诺,上前毫不客气地扭住鄂硕等人的胳膊,不顾他们的挣扎怒骂,推搡着便将他们驱赶出了帅府大堂。
帅府之内,一片寂静,随即,如同火山爆发般,涌起震天的喝彩与粗重的喘息!所有文武官员,无论文武,都感到一股热血直冲顶门,胸中积郁多年的屈辱与愤懑,仿佛在这一刻随着沈正阳那霸气的宣言和撕毁国书的举动,彻底宣泄而出!
与关外最强的军事集团彻底撕破脸皮,不惜一战!沈正阳用最激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宣告了青鸾军的立场与决心。来自东方的注视,终于激起了西方最强劲、最决绝的回响。战争的阴云,因这次破裂的会谈,骤然变得浓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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