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邪王不好当37

有玄尊实力、知晓并能熟练运用江家秘法、曾待在无岸河许久,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已经到达玄神境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血祭大阵的阵眼只有一人。

她替换了江渺和江暮尘的命格,令族中人混淆,瞒天过海。

“可你究竟想保活谁?”

陆叙菀知道江渺命格的独特性吗?还是仅仅想要换掉江暮尘十八岁早逝的命格,牺牲掉江渺换取江暮尘的新生?

她做决定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江渺的眼睫轻抖,仰视着这位尊贵又强大的女人,她名义上的母亲。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摆在她面前的就是和陆叙菀如冰封般的母子关系。

陆夫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透支她的寿命、放任她出门不闻不问,只独独对着江暮尘有着满腹偏爱,仿佛缺在江渺身上的疼爱被她全数转移给了江暮尘。

她将将望着这个冷漠的女人,江渺把江家的内乱彻底揭底,也扯开了命格的遮羞布,可她没有回答江渺的质问,就像问题本身毫无意义,对她来说无足挂齿。

她不在乎,所以傲慢到不屑睁眼,连瞧一眼底下站着的人都没有。

血祭大阵吞噬着所有人的生机,连江渺也不例外。

江渺的脸色愈加苍白了,但她兀自低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母亲,我真的是您的孩子吗?”

这道询问轻轻落在天地中,落日尽没,胭脂色的晚霞染了红,望不到尽头的天际线把少年的身影吞没殆尽,这般疏疏映在江渺身后,便抹掉了少年所有存世的羁绊。

她不是江家子,她该是个无名无姓,从六道轮回里爬出来的鬼。

陆叙菀终于睁开了眼,令人惊讶的是,她一双如江渺般冷淡的黑眸已然化为了烈阳般的灿金。

“你是。”她说。

阵法纹路如活蛇般扭曲蠕动,将整个江家秘地映得猩红刺目。

方才还能说话的四位长老声音已经微弱了下来,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玄力、血肉、魂魄,皆被阵法抽离,化为了陆叙菀攀升至玄神境的养料。

悬在半空的女人落了下来,她端坐在阵法中央,衣衫被血浸透,长发散乱,嘴角溢出的血迹早已干涸。

陆叙菀的眼睛变了眸色,依旧冷如霜雪,却让江渺从中窥出了她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是。”她声音沙哑,“你的名字是我和江白亲自取的,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就是我的孩子。”

“你已经很多年,没喊我母亲了。”

陆叙菀伸出手,轻而易举就跨过了阵法的阻隔,抚摸着眼前这个孩子的脸。

夫人的指尖仍是有些尖锐的,所以就连轻抚的动作都给人带来了不自知的刺痛。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把不肯弯折的剑。

可夫人的嗓音却透出了倦意,生机在飞速流逝。她细细看着面前的少年,眉眼一派清冷,像她自己,却也不像。

夫人讲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江渺的场面。

那是十八年前的无岸河畔,风雪肆虐,天地间一片苍茫。

陆叙菀独自站在河岸,玄色大氅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本不该来此,无岸河是黄泉于现世的支流,死气沉沉,武者修士都避之不及。

但她偏偏来了。

陆叙菀与江白青梅竹马,已是百年恩爱,却偏生没有血脉延续。彼时江白接手江家家主已数十年,陆叙菀心中郁结,提出出门散心,他便什么都没说,打点了一切陪她。

兴许是命中注定,陆叙菀游历上云界大半风光,最后兜兜转转停在了无岸河。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孩子。

落雪结成冰篮托举着婴孩飘在无岸河的河面上,极寒的温度,他却脸色红润一点影响都没有,不哭不闹,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飘雪的天空。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又很快融化,像是眼泪,又不是。

陆叙菀怔住了。

无岸河连通黄泉,终年死气弥漫,活物久居即死,婴孩的出现处处透露着诡异。

可那一瞬间,陆叙菀摒弃了所有顾虑。

婴孩白白嫩嫩,朝她稚嫩的笑着,她便想着,这是黄泉赠予她的宝物。

风雪刺骨,陆叙菀抱起婴孩时,觉得他比天上的雪花还冷,贴在她的心口像一块冰。

风雪中,女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踏雪无痕,这里如她未曾到来时那样寂静。

天地无言,她却说。

“我带你回家。”

江白尊重妻子的一切决定,但抛开别的因素,他同样喜爱这个孩子,把自己的一腔喜爱都给了他。

他们共同为他起名为“江渺”。

江渺的到来好似扭转了夫妻俩的情况,第二年江暮尘就诞生了,两个孩子在无岸河附近的居所生活了将近四年,陆叙菀亲眼看着他们健康的成长,那是她为数不多温情的亲子时光。

就在江渺四岁那年,江家闭关的大长老找到了她和江白,恳求他们归家。

在请求的背后,他第一次道出了江家千年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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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快穿之扮演配角的我又崩剧情了请大家收藏:()快穿之扮演配角的我又崩剧情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历史向来是由胜者书写,开创神的名讳几乎销声匿迹,但祂是江家永远的主人,为了唤回祂江家可以牺牲一切。

血祭大阵在千年前早已镌刻下,江家每一代人都在拓展着它的范围,等待一个最合适的容器出现,献祭玄神以唤残魂,让旧主得以重生。

而这一代的阵眼,指向陆叙菀和江白在无岸河的住址,是她的两个孩子之一。

千年积累,在他们这一代便是走到了接力赛的尽头,这位阵眼会是最完美的容器。

听罢长老的言论,他们震怒,驱赶了他,毫不犹豫就驳回了这个荒诞的要求。

而后将近一年,长老们手段尽出,劝说威胁蛊惑,江白不堪其扰,甚至想要脱离江家的身份带着妻儿远走高飞,可妻子却阻止了他。

陆叙菀说,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要把一切都了结。

有大阵做指引,纵使他们逃到天南海北都可以找到。哪怕江白选择脱离江家,或者他前往居神地把江家血祭大阵的事情捅出来,可在被剿灭前,江家也有足够的实力抓住他们,完成千年大计。

这是他们逼她的。

陆叙菀要毁了这个大阵,毁掉这荒诞至极的千年大计,死人就该安静的回归黄泉,而不是任由活人折腾。

大长老曾透露,三百年前,江家就完成过一次血祭,但或许是阵眼力量不够,又或许是活祭太少,总之,开创神的残魂并没有出现在世上。

而有了一次经验后的江家更加谨慎,也更加胸有成竹。

那夜,陆叙菀和江白合力对两个孩子用了秘法窥探命格,想要找出谁才是那个阵眼。

可得出结果后,两人却久久不再言语。

江渺命格诡谲看不清虚实,江暮尘却是十八岁早逝之相。

陆叙菀的两个孩子,都活不长久。

“我那时是什么感觉?恐惧,还是被命运戏弄的愤怒?我记不清了。”陆叙菀垂下眼帘,语气疲倦。

“江白出手会惊扰江家,所以是我出手换了你的命格。我和他都看不出你是什么命格,但你无疑是阵眼。”

“江渺,我只能寄希望于你能压得住江暮尘的早逝命格,而他也不会因为被换了你的命格而死。”

她忽地加重了自己的力道,闭了闭眼。

“我没办法了,我没有,江白也没有,我们不能让他们锁定谁才是真正的阵眼。”

命格和命轨对活人来说缺一不可,她出手换了命格,江渺阵眼的身份就被拆成了两半,缺乏完美性,江家长老必定会等到他们实力成熟后才会开启大阵,而不是尚在年幼就献祭。

“可是夫人,您想让我死,我知道。”

江渺的嗓音令陆叙菀恍惚了片刻,让她又被拉到了江渺八岁那年。

那双眼睛生了异样,在江家引起暴乱,人人都在私底下询问稚子,问命轨、问**、问生死,他们都是足以窥探天机的人,却还是不由自主陷了进去,最终痴狂的掠走江渺。

后来陆叙菀在无岸河找到了江渺,这是她第二次在这里仔细看他。

稚子白衣染血,他连武器都没有,脚下却尸横遍野。

她忽然就感到了彻骨的冷。

抱回江渺那年冬她没能感受到的寒翻倍涌现,他不过八岁,却能轻而易举的道出生死,看破人世一切,浑身沾满了血迹,搅得尘世大乱。

他还是她爱的孩子吗?

或者说,换了命格后,他还是他,还是江渺吗?

这份黄泉赠予她的珍宝,会不会已经因为她,变成了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那日,陆叙菀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生了悔意。

她真的做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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