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远在屋檐上坐了一晚，竺奵便也陪了他一晚，直到后半夜，竺奵昏昏沉沉靠在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白修远垂首看了一眼呼吸平稳的竺奵，又看了看远方的醉花楼，嘴角轻微勾起。

天亮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竺奵脸上，竺奵缓缓睁眼，鼻尖是熟悉的香味，她抬头，与白修远的目光不期而遇。

男子多情眸子中是自己的倒影，温柔得不像话，好像一夜让二人关系更近。

“不好意思……”

竺奵连忙坐直身子，耳根和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与白修远拉开距离。

“没事，我们走吧。”白修远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样，他站起身，难得的伸出手。

竺奵有些受宠若惊，指尖微抖地放在白修远的手心借力站起身，白修远倒是会心一笑，握紧她的指尖。

下一瞬牵着她的手飞下了屋檐。

竺奵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回自己的手，“我们去看看小茹吧。”

白修远“嗯”了一声，顺从地跟着竺奵。

街道上很安静，竺奵走几步便回头看一眼白修远，欲言又止。

白修远倒是直接问了出来，“想说什么便与我说出来。”

竺奵脚步一顿，转过身子看向他，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想知道…你…对我……”

是什么？是新鲜感？还是…替身？

白修远垂眸浅笑，朝她走近，指尖梳理着她的额前的碎发。

“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和你试试呢？”

竺奵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头一次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可白修远的眼里只有一片温柔的汪洋。

白修远忽然俯身，离她很近，笑得像只狐狸，语气温柔，“竺奵，我想和你试试，你愿意吗？”

天光大亮，路边风铃尽响。

竺奵只觉心跳很快，呼吸微促，她眼里忽然涌上泪花，情绪激动之下，她扑进了白修远的怀里。

“我愿意，我愿意的。”

她抱紧白修远的腰身，喜悦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白修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没一会，竺奵才反应过来，从他怀里出来，逃避似偏过头，正打算擦干眼角的泪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白修远细致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有些无奈的笑道：“哭什么？”

竺奵闻言眼泪越是止不住，漂泊的小船终于遇上了属于她的避风港。

竺奵整理好心情，自然地握住他的大手，“我们回客栈收拾一下，然后去看看小茹。”

白修远听话道：“嗯，我都听你的。”

白修远被她牵着，忽然朝后看了一眼，只见巷子里一道白色身影转身离去。

二人回到客栈，白修远目送她回到厢房，自己也回到厢房，一关上门，白修远脸上那副温柔的笑容瞬间消散。

甚至能看出他眼底的一丝厌恶。

他换掉身上的衣裳，大手一挥衣裳顷刻间化为灰烬，漠然地将手放在盥洗盆里，擦拭着刚才碰过竺奵的地方。

良久，竺奵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白修远，她眼里出现一丝光亮。

“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白修远摇摇头，上前牵住她的手。

“等你什么时候都不久。”

白修远说得自然，倒让竺奵不好意思起来，她有点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指尖，快步下楼。

而另外一边的小茹就没有这么好了…

一道锁链将小茹捆住，她整个人被绑在十字架刑具，负雪坐在她面前的桌子，竟然还悠闲的喝起了温水。

“你是说还是不说？”

小茹呼吸困难得眼泪都出来了，脸色涨红，拼命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一根指头掉落在地，小茹发出尖叫，鲜血喷洒而出。

“既然你们想和我玩，那我便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她轻抬眼帘，眼里的冷意如冰刃。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更硬还是我的匕首更快。”

……

“抨！”

一声巨大的开门声响起，溅起一地的飞尘，负雪仍稳坐其位。

紧随其后竺奵崩溃的叫喊声，“小茹！”

小茹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手指头已经被割下来，浑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

一掌狠厉的法攻朝负雪袭来，负雪掀起茶桌挡住了这一击，茶桌瞬间破裂。

白修远速度很快，与负雪交起手来。

负雪与他过了几招，觉得实在无趣，闪身离开了此地。白修远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还是没有追上去。

……

风雨飘渺，白修远为竺奵撑着伞，竺奵将小茹的尸体与她爹的尸体埋在一块，脸上的眼泪是怎么都止不住。

“是我害了你们…”

竺奵跪地朝墓碑磕头，眼眶通红。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白修远俯身蹲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竺奵闻言看向白修远，“你会帮谁？”

白修远另一只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下次相遇，我一定帮你杀了她。”

“当真？”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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