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长安风云陷忠良

显庆二年夏,长安的暑气日渐浓重,太极殿的琉璃瓦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而朝堂之上,一场针对李元霸的阴谋正悄然发酵。崔义玄回到府邸后,连夜召集心腹,将伪造的“罪证”摊在案上——那是几封模仿李元霸笔迹的书信,内容直指他与西域部落勾结,意图在碎叶城自立为王,甚至暗中联络吐蕃旧部,约定里应外合颠覆大唐。

“大人,这书信模仿得虽像,但李元霸在朝中尚有不少旧部,且陛下对他颇为信任,恐怕难以奏效。”心腹谋士王怀仁忧心忡忡道。

崔义玄冷笑一声,指尖划过书信上的墨迹:“李元霸功高震主,早已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只需再添一把火,让‘证据’链完整,不愁陛下不信。你即刻前往西域,收买曾被李元霸责罚过的鼠尼施部小首领,让他指证李元霸在西域苛待部落,强征粮草;再去狱中提审那几个被俘的吐蕃将领,许以重金,让他们谎称与李元霸有旧交,曾收到过他的密信。”

“大人高明!”王怀仁躬身领命,连夜动身前往西域。

与此同时,崔义玄联合了朝中以中书令许敬宗为首的几位大臣。许敬宗素来嫉妒李元霸的战功,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在朝堂上旁敲侧击,散布李元霸“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流言。一时间,长安城内人心惶惶,不少百姓虽不愿相信,但流言如野草般疯长,渐渐蔓延开来。

李元霸此时正担任太子太师,每日教导太子李弘读书习武,闲暇时便与昔日旧部饮酒畅谈,并未察觉朝堂上的暗流。李昭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几次在街头听到百姓议论父亲的流言,心中焦急万分:“父亲,崔义玄等人在暗中散布您的谣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李元霸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平静:“昭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在西域二十余年,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唐,为了百姓,陛下英明,定会明察秋毫,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他虽嘴上说着放心,心中却也清楚,崔义玄阴险狡诈,此次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三日后,许敬宗在朝堂上率先发难,手持一封“密信”,奏道:“陛下,臣近日收到匿名举报,李元霸在西域期间,暗中与突骑施、回纥部落勾结,囤积粮草,打造兵器,意图谋反!这是他写给吐蕃旧部的密信,请陛下过目!”

李治接过密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与李元霸颇为相似,内容更是触目惊心。他眉头紧锁,望向站在班列中的李元霸:“李元帅,此事当真?”

李元霸心中一震,快步出列,躬身道:“陛下,此乃伪造之信!臣对大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谋反之意!”

崔义玄紧随其后出列,故作痛心道:“陛下,臣本不愿相信,但近日有西域鼠尼施部首领前来长安,指证李元霸在西域苛待部落,强征牛羊粮草,还曾私下对部下说‘长安虽好,不如西域自在’,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此外,被俘的吐蕃将领也供认,曾与李元霸有过联络,约定若他在西域起兵,吐蕃愿出兵相助!”

说着,他召上早已安排好的鼠尼施部小首领与吐蕃降将。那小首领满脸惶恐,按照崔义玄的吩咐,添油加醋地诉说着李元霸的“罪状”;吐蕃降将则跪在地上,一口咬定曾收到过李元霸的密信。

朝堂上的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有人相信李元霸的为人,出面为他辩解;也有人忌惮李元霸的威望,选择沉默不语;更有许敬宗的党羽,趁机落井下石,要求陛下严惩李元霸。

太子李弘年幼,却也深知李元霸的忠心,急忙道:“父皇,李元帅是大唐的功臣,镇守西域二十余年,护国安民,绝不可能谋反!定是有人恶意陷害,请父皇明察!”

李治面色凝重,他深知李元霸的功绩,也了解他的为人,但眼前的“证据”确凿,还有人证指证,让他一时难以决断。“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定论。传朕旨意,将李元霸暂且软禁于府中,不得与外界接触,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处置!”

“陛下!”李元霸望着李治,眼中满是悲愤与失望,却也只能躬身领命,“臣遵旨。”

当李元霸被禁军“护送”回府时,府邸外早已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他们纷纷上前,拦住禁军的去路,高声喊道:“李元帅是忠臣!不能软禁李元帅!”“一定是有人陷害李元帅,陛下快明察啊!”

李元霸坐在马车上,望着车窗外泪流满面的百姓,心中百感交集。他征战一生,守护的正是这些百姓,如今他们愿意为自己请愿,便是对他最大的慰藉。“乡亲们,多谢你们信任!陛下定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大家都散了吧,不要为难禁军将士。”

百姓们虽不愿离去,但见李元霸开口,只得缓缓让开道路,望着马车驶入府邸,眼中满是担忧。

李元霸被软禁后,崔义玄并未罢休。他深知李元霸在朝中根基深厚,若不尽快将他定罪,夜长梦多。于是,他暗中下令,让王怀仁在狱中除掉那几个知情的吐蕃降将与鼠尼施部小首领,杀人灭口,同时派人监视李元霸府邸,防止他与外界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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