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之中,止观道人安静站立。
在寧易的强烈要求下,她最终拗不过,还是选择了起身,犹如一位模特一样站在那里,任由寧易为其画像。
此时已是深夜,寧易带著初央离开了这里,道观之中烛火燃烧,止观道人的目光,落在了寧易为其所画的新的画像上。
那是一张全身像,刻画出了止观道人的绝美身姿。
在这幅画像前,还有之前寧易为其所画的半身像。
两张画像放在一起,笔墨依然有著瑕疵,可见作画之人在绘画的技巧上,並无多少进步。
然而这两张画像,任何人见之都会怀疑它们並不是由一人所画。
只因那新的全身像,里面的止观道人气质已是与真人有三分相似,呼之欲出,作画者似是领悟了绘画的真諦,刻画出的人物,更加的注重气质与意识。
止观道人注视著这幅画,那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一蹙。
“莫非他真是天才不成?”
止观道人的话语中带著不可置信。
身为世间仅有的绝圣,止观道人绝对是那天赋最高的人之一。
但即使如此,止观道人都要震惊於寧易的天资。
只是几日不见,寧易竟能在画像上,把她刻画的更加逼真。
这说明什么?说明寧易在对她大道的领悟上又有进步,更加的与她契合了!
“也好,继续这样进步下去,待你前往魔渊,危险性也会降到最低……甚至,得到大机缘也不一定。”
念及此处,止观道人又是盘腿坐下,闭目静修。
就在她身前的墙壁上,已是又多了一幅画。
只是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这里会占满她的画像。
……
道观外,温广陵一直没走,他在等著寧易出来。
但是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如今半夜,竟然还没见到寧易。
温广陵咬著衣袖,心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不是……莫不是元君留那寧易过夜?!
罪过,罪过!我怎么能这样乱想!
就在他心神恍惚时,终於见到寧易带著初央,从那神秘的道观中走出。
温广陵神色一震,连忙上前,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寧道兄!”
寧易见到温广陵还在这里,惊讶道:“温道兄这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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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广陵神色僵了一下,乾笑道:“哈哈,寧道兄来我玄门怎么也是客人,我身为主人,怎么要尽心招待。”
他特意在主人』与客人』两个词上加重语气,就似是在告诉寧易,这里是太虚玄门,不是阴阳道宗,你给我注意点!
寧易却没听出他的话中话,而是道:“温道兄在这里正好,不用我去找你了,元君正有事要交代你。”
温广陵一听,连忙正了神色,问道:“元君有何交代?”
寧易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温广陵:“元君交代的內容,都在里面,温道兄请看。”
看到元君竟然还亲自写了一封信,如此郑重其事,温广陵不敢怠慢,恭敬接过,迅速將其打开拜读。
但是读著读著,他的神色就愈发怪异。
温广陵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跟在寧易身旁乖巧站立的初央,愕然道:“初央她……竟然拜了你为师?”
糊涂啊,元君,糊涂啊!初央虽然性情的確不適合修行我玄门功法,但这性情又不是不能改,只要让初央静心修行几年,先不修功法,我玄门完全有能力让她改了心性!
这么好的苗子,这么好的天赋,怎么能送给阴阳道宗,还送给寧易!
难道元君也年纪大了,开始老糊涂了?
不怪温广陵如此不尊敬止观道人,而是自从止观道人与寧易见过面后,她所做的许多决定,都似乎並不是那么完美,甚至可用出乎预料来形容。
这封信中书写的內容也很简单,就是让温广陵代表她这位道首的身份,帮初央完成这次道籍』转换,也让玄门弟子,不要產生不好的谣言。
这种小事,止观道人愿意亲写书信,已是对寧易与初央的看好,自是不可能亲自去做,所以才交给了温广陵。
温广陵暗忖,这事做起来不难,就是稍微费点心思。
“初央,我知你过去喊温道兄为师兄,现在成了我弟子,要喊他师伯可能不习惯,所以你也不用改,就继续喊他师兄吧!”
“我想温道兄心性修为高绝,也不会在乎这点称呼。”
初央往寧易看了一眼,见寧易表情认真,她规规矩矩的给温广陵行礼道:“温师兄!”
温广陵又是咬牙切齿。
初央喊我师兄,喊你师尊,这我不是平白辈分就矮了一辈?
你以为你和元君是同辈之人啊!
但是寧易这一番激將,还把事情给坐实了,若自己不愿,反而显得心性修为不够。
温广陵不愿丟脸,只能受著。
寧易这时又道:“温道兄,不知元君在信里是否写了,要让温道兄准备一番,我要在玄门**传道。”
“写了。”
温广陵语气愈发丧气,有气无力。
他现在是真不想见到寧易,也不想和他说多余的话。
寧易关心道:“温道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练功出了差错?可要注意一些啊。”
“多谢寧道兄好意,那个……天色已晚,寧道兄是住在玄门,还是要继续离开?”
温广陵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寧易说,只想大家赶紧散伙。
初央抿著唇,不敢笑出声。
她看出来了温师兄对师尊的不待见,也看出来了师尊就是故意惹他难受的。
寧易道:“不用麻烦温师兄了,我准备回去帝都城內,初央我就带走了。”
“好,好,寧道兄请便,我这里事情繁多,还要完成元君交代,就不送你了。”
说完,温广陵匆匆告辞,赶紧离去。
他现在极度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寧易啊!
自己非要气自己。
望著温广陵逃也似的背影,寧易莞尔一笑。
他对著初央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师母。”
“师母?”
初央眨了眨眼,她不记得自己的师尊结婚了啊。
“就是天命玄女,她或许是你的……同族人。”
“同族?”
初央早已失了自己的记忆,轻轻呢喃。
是啊,同族人,或许关係还可能更亲近也不一定。
心中这样想著,寧易带著初央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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