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刀!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
颜良的头颅“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流民兵脚边,黑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他们破烂的布鞋,也染红了地上半片没烧完的桑丝帕。袁军阵中瞬间没了声音,刚才的欢呼全变成了惊恐的吸气声,连颜良的亲兵都愣在原地,忘了上前捡尸——他们谁也没见过,有人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还能分心护住两个无关的流民,这哪是打仗,这是把“护”字刻进了刀里。
“颜良已死!降者免死!”关羽提起颜良的头颅,横刀立马站在阵前,青龙偃月刀斜指地面,目光扫过阵前的流民兵时,声音特意放柔了些,“你们若本是流民,被强征来的,可自行离去,我不杀你们!若愿随我护民,也可跟我走,日后定有桑田可种,有暖衣可穿!”
袁军兵卒哪见过这般阵仗,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快跑”,五万大军瞬间乱了套——步兵丢了盾牌往回逃,有的甚至踩伤了自己人;骑兵勒不住马,撞翻了运粮车,车上的麦麸撒了一地,被溃兵踩成泥;观阵台都被冲上来的溃兵晃得摇摇晃晃,台上的酒壶、食盘摔了一地,酒水洒在刘备的旧锦袍上,湿了一大片,却没人顾得上擦。
“拦住他们!别乱!都给我回来!”袁绍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案几,实木案当场裂开条缝,木屑溅到郭图脸上。他突然转头,眼神像要吃人,手指死死指着刘备的鼻子,声音因暴怒而发颤:“刘备!你弟弟斩我大将!定是你和曹操勾结,设下这毒计!来人!把刘备绑了,推出去斩了!给颜良报仇!顺带把他护的那些流民也抓起来,全拉去填战壕!”
两个刀斧手立刻冲上来,铁链“哗啦”一声缠向刘备的手腕,冰冷的铁环刚碰到皮肤,就见吕子戎一步挡在刘备身前,青锋剑虽未出鞘,剑鞘却稳稳对着刀斧手的咽喉,力道不大,却让两人不敢再往前半步:“袁公息怒!这是曹操的反间计!您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寒了流民的心!”
“反间计?”袁绍怒极反笑,唾沫星子喷在吕子戎脸上,他指着曹营方向的关羽,手都在抖,“他关羽斩我大将,血都溅到我军阵前了!流民的桑种袋上都沾了血!你还敢说反间计?”
“袁公明鉴!”吕子戎声音沉稳,没擦脸上的唾沫,目光扫过慌乱的袁军,也扫过阵前悄悄往后退的流民兵——有个老流民正把桑种袋往怀里塞,怕被溃兵抢了,“曹操深知云长是皇叔义弟,更知您多疑。他让云长斩颜良,一是要削弱您的战力,二是要逼您杀皇叔!您想想,皇叔在冀州这些日子,帮您护了多少流民?营外的流民都说‘刘皇叔是仁主,肯分粮给咱们’,若您今日斩了皇叔,流民会寒心,谁还愿帮您充军、运粮?谁还愿帮您守冀州?”
他顿了顿,又指向曹营方向的关羽,青龙偃月刀还立在那,像道护着流民的屏障:“再说云长之勇,您刚才也看见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得云长一人,足胜颜良、文丑二人!曹操就是怕您得到云长,才设下这计,断您臂助啊!您若杀了皇叔,岂不正中曹操下怀,让他笑您‘有勇无谋,自断臂膀’?”
郭图在一旁看得清楚,他早想借刘备劝降关羽——若能让关羽归降袁绍,自己就是首功,能捞个万户侯做做。见袁绍有松口的迹象,忙上前拉着袁绍的袖子,语气带着急切:“丞相!子戎说得对!刘备还有用!您让他写封信劝关羽来投,若关羽真能归降,咱们不仅能报颜良之仇,还能多一员绝世猛将!到时候攻曹操、夺天下,何愁不成?至于流民,等关羽来了,再让他们种桑运粮也不迟啊!”
袁绍喘着粗气,盯着刘备看了半晌,又想起刚才关羽挥刀时的威势——那是他麾下任何将领都没有的勇,更有护民的仁,若能收归己用,何愁不能打败曹操?心里的杀意渐渐压了下去,他狠狠一挥袖,铁链“哐当”掉在地上,砸得观阵台的木板响:“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刘备,限你三日内写出劝降信!若关羽不来,我定斩你全家,连你护的那些流民也别想活!把他们的桑种全烧了,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冀州的主人!”说罢,他甩袖下了观阵台,任由溃兵在坡上乱蹿,连颜良的头颅都忘了捡,只有风吹着他的袍角,显得狼狈又暴躁。
刀斧手退了下去,刘备这才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旧锦袍的衣领,贴在身上冰凉。“子戎兄,多亏你……”他话没说完,声音就有些发颤——刚才若不是吕子戎挡在前面,他不仅自己没命,营外的流民怕是真要被拉去填战壕,狗蛋的烧还没退,陈婆婆的腿也走不动,哪禁得住折腾。
吕子戎扶着刘备往营中走,沿途尽是溃兵丢弃的兵器和粮袋,有的兵卒甚至抢了路边流民的桑苗种袋,把桑籽撒了一地,还用靴底碾——仿佛碾的不是桑籽,是流民的希望。“这只是开始。”吕子戎压低声音,弯腰捡起一粒没被碾坏的桑籽,放在掌心搓了搓,“袁绍已彻底怀疑您,三日后若云长不来,他定会对您和流民下手。我已让子龙加快联络常山旧部,雷虎派来的五十青壮明天就到解口,咱们得在三日内备好车马和桑种,把流民悄悄往桑林转移,随时准备离开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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