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红豆引
信纸飘过海峡时,风忽然慢了。半透明的纸页在晨光里舒展,上面的字迹渐渐清晰——是孩童歪扭的铅笔字,混着成年人遒劲的墨痕,一行行记着豆田的收成,记着码头的潮期,记着“等永安号归航”的念想。纸角沾着的豆叶还带着潮气,被气流托着掠过蓝布衫老者的肩头,落在他摊开的竹篮里。
老者抬手拾起信纸,指腹抚过“高雄港”三个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竹篮里的红豆突然簌簌轻响,颗颗都朝着海峡对岸的方向滚动,在篮底拼出“回家”的形状。他身后的豆田忽然起了风,成片的豆苗弯腰颔首,像是在应和远方的召唤,豆荚碰撞的脆响里,竟掺着孩童咯咯的笑声,与年轻人记忆里的童谣渐渐叠在一起。
此时滩涂边的小径上,新抽的豆藤正缠着金芒往上爬。藤叶间缀着的白花次第绽放,每朵花蕊里都藏着细小的光斑,拼出三十年前的画面:穿工装的男人蹲在码头石阶上,往灰浆里撒红豆,身旁的妇人抱着襁褓,辫梢红绳上的红豆与陶罐里的豆子轻轻相吸;老舵手站在“永安号”船头,将铜钥匙塞进男人手心,怀表链的铜铃叮当作响,惊飞了滩涂上的白鹭。
年轻人忽然听见衣兜里传来轻响,是那半张船票在发烫。他掏出船票,见纸面“2024,等你”的墨迹旁,又多了行新字——是他自己的笔迹,不知何时写下的“我来了”。船票忽然飘起,与老者竹篮里的信纸一同悬在半空,两张纸慢慢贴合,竟拼成了完整的地图,金芒勾勒的路线从高雄港出发,一路穿过海峡,直直指向码头的石阶。
老舵手与妇人已走到石阶顶端,他们望着对岸的豆田,银链与怀表链上的红豆同时亮起。妇人从袖中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三十年前剩下的红豆种,她将种子撒向滩涂,金芒立刻从泥土里窜出,托着种子往海峡飘去,落在老者面前的田埂上。种子落地的瞬间,便破土而出,新苗顺着地图的路线疯长,很快在海峡上织出道翠绿的桥。
年轻人踩着豆藤桥往对岸走,腕间的红绳与铜铃轻轻震颤。走到桥中央时,他看见桥下的浪涛里,无数陶罐正浮在水面,罐口飘出的照片连成了长卷:有孩童在豆田学步,有男人在码头修船,有妇人在滩涂晒盐,还有老舵手在船头了望——每张照片里,都有红豆的影子,或在腕间,或在篮中,或在灰浆里。
桥的尽头,老者已拄着竹杖等候。他将竹篮递给年轻人,里面是刚摘下的新鲜红豆,颗颗饱满,泛着莹润的光。年轻人接过篮子,腕间的半粒红豆突然飞出,与老者衣扣上的半粒合二为一,化作颗完整的红豆,悬在两人之间,迸发出温暖的金芒。
此时晨光已洒满海峡,两岸的豆田连成了片,白花在风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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