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的气氛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此时,绢人制作的侍者带着叶鹤栖的亲卫走进来。
“家主。”
亲卫朝着叶鹤栖一礼,他也顾不上星澜和时子初,直接开口,“时姑娘名下的那一座灵石矿被炸了。”
话音落下,正厅里的气氛瞬间一凝。
叶鹤栖转头看去,眼里掠过狠戾。
太岁头上动土。
有的人当真是活腻了!
姿态闲适从容的时子初放下翘起的二郎腿,面上神色依旧温和,可周身的气压却是凌厉了不少,“什么时候的事?”
亲卫看了一眼叶鹤栖,随即朝着时子初作揖恭敬回答,“一刻钟前。”
一刻钟前?
时子初摩挲着指腹,“损失如何?”
亲卫回答:“灵石矿坍塌大半,损失和伤亡还在清点。”
时子初不怒反笑。
很好!很好!
她拿出一张传送符,随着灵力注入,符箓自燃。
时子初的身影也消失在庄园。
叶鹤栖没有动,反而是转头去看星澜。
见叶鹤栖暗藏锋锐的温和目光,星澜声音冷漠,“你想如何?”
叶鹤栖不答反问,“星澜尊者想如何?”
能悄无声息炸掉叶、江两家联合开采的灵石矿,也就那么几方势力。
这一炸损失惨重的岂止是时子初,他叶家和江家也损失不小!
先不说时子初睚眦必报的脾气,叶家和江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件事,没法善了!
但前提是星澜尊者不插手,不阻拦。
“本尊不会阻拦。”星澜冷漠的丢出一句话。
叶鹤栖得到想要的答案,起身一礼匆匆就走了。
灵石矿。
时子初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狼藉,灵石矿洞已经坍塌被掩埋。
看着凹陷下去一大块的地方,时子初眼里浓稠的杀意一闪而逝。
叶、江两家的长老们各有各的狼狈。
两家的长老对时子初并不陌生。
“时姑娘。”
时子初应了声,见几位长老沾血的衣袍和苍白的面色,拿出一瓶回春丹,“诸位长老辛苦了,里面是几颗回春丹,希望对长老们伤势有效。”
比起关怀的场面话,时子初的大手笔让几位长老一惊。
但现在也不是客套推诿的时候,灵石矿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处理,他们可不能拖着重伤的身体去处理。
几个长老接过瓷瓶,分好回春丹后吃下,接着盘腿坐下疗伤。
时子初拿出金钩凤蝶一丢,随即放开了神识。
很干净。
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
稍远些的矿工们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时子初,无声蔓延的压迫让他们屏住呼吸,面上露出敬畏以及害怕的神色。
杂乱的脚步声陆续到来。
江晚笙径直走到时子初身边,伸手抱了抱她。
时子初揪了一下江晚笙的小辫子,嗓音还是那么得温和,“干活。”
江晚笙‘哦’了声。
飞舞了一圈回来的金钩凤蝶停在时子初肩上。
时子初悄无声息没入夜色之中。
她拿出通讯符,联络了远在鬼域的聿云暮。
“怎么了?”
漠然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通讯符里传出来。
“把七家的灵石矿炸了,着重南荣家。”
她不好过,那就都别好过了!
通讯符那头的聿云暮坐直了身体,“发生了什么?”
“阿暮。”
温和的声音透出警告。
聿云暮识趣的不再多嘴询问,“一炷香。”时子初掐断通讯符,抬眸看向几步外的男人。
隐匿在阴影之中的叶鹤栖看着时子初那张绝艳毒辣的面容,轻叹了一声,“夫人,叶家和江家都不放过吗?”
“夫君,这是为了你们好了。”
时子初温柔一笑,随即把佳人放出来。
身为阴傀儡,无需时子初开口,佳人就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了,“明白。”
话音落下,佳人消失在原地。
叶鹤栖伸出手,“该过去处理残局了。”
时子初走过来后牵着叶鹤栖朝塌陷的地方走去。
知道时子初对这个灵石矿的看重,叶家和江家派来的弟子不少。
一炷香后。
损失和伤亡已经统计出来。
时子初捏着手里这张薄薄的单子,嘴角的弧度加深几分。
接近百亿的损失。
看着笑容艳丽的时子初,江晚笙默默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通讯符亮了。
江晚笙拿起通讯符,昳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阴霾。
叶鹤栖的亲卫也匆匆赶来。
“家主!”
亲卫作揖,恭敬的声音透出急迫,“上若城那边的中型灵石矿被炸毁!”
叶鹤栖面容的面色微凉,心里一阵肉疼。
聿妄这牲畜,下手可真狠!
江晚笙抬头看来,见叶鹤栖已有怒意的面容,开口:“不是你?”
叶鹤栖转眸看过去,嗓音温和,“江家的灵石矿也被炸了?”
“嗯。”
江晚笙打量了一眼叶鹤栖,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时子初十分善解人意的开口,“你们去忙吧,这边有我。”
叶鹤栖和江晚笙匆匆走了。
——
等处理好灵石矿坍塌以及矿工伤亡补偿一事后,一晚上已经过去了。
清晨的上善城依旧热闹。
只是空气之中多了几分冷寂。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七家灵石矿被炸一事。
时子初带着幕离走在街上,白纱后的红唇扬起愉悦的弧度。
等回到庄园,星澜没在。
时子初走到主院就见一身玄色衣袍的傅其修坐在凳子。
听到动静,傅其修转头看去。
时子初伸手摘下幕离,面容温和的看着傅其修。
“主人。”
傅其修站起身,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以表对时子初的尊敬。
看着如此上道的傅其修,时子初走过来,“伤好了?”
能从原型变成人形,就算伤势没好全,但也应该是好了大半。
傅其修回答:“伤势已好大半,谢主人救命之恩。”
虽然他当时失去了理智,但并没有失忆。
若无时子初,他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但伤势绝对会更加严重。
“没诚意。”
时子初坐在凳子上,将幕离放回储物戒里。
傅其修单膝跪下恭敬的开口:“奴谢主人救命之恩。”
“学乖了?”
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配上绝艳的美人面,人畜无害。
这么顺从听话,还真有点可惜。
她还想折磨傅其修撒撒气呢。
傅其修挑拣着时子初喜欢听的话说,“奴的命是主人救的。”
时子初的心情不对劲,他可不会去触霉头!
再则,他如今还在蜕皮期,更加不想被时子初折磨。
看着傅其修这幅样子,时子初必须要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
高高在上的妖王匍匐在自己脚下,臣服、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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