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压得很低,把独立旅东进集团的营帐染成了深灰色。李柱子站在临时搭建的沙盘前,指尖捏着根细木杆,在标着“兖州”二字的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沙盘里的护城河用蓝布铺就,城门处插着小红旗,城中心天主教堂的位置立着个小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日军联队部”,周围6个据点则用小石子标出,东北方向那枚石子旁还特意刻了道竖线,代表暗堡与铁丝网。
“三团一营注意,东门城墙根下有三个暗堡,每个暗堡配一挺九二式重机枪,你们的进攻路线要避开正面,等工兵排雷后,装甲车贴着城墙推进,用直射火力压制暗堡射口。”李柱子的声音透过帆布帐篷传出去,帐外传来整齐的“是”声。他侧过头,看见三团一营营长正攥着笔记本,笔尖在“东门暗堡”几个字下画了三道横线,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敢抬手擦——再过十个小时,他们就要顶着日军的重机枪火力,踏上兖州的护城河。
此时,特战队队长林虎正带着150名特战队员和100名工兵,在离兖州城三里地的芦苇荡里检查装备。渗透分队的队员们都穿着伪军的灰色军装,左臂上缝着块不起眼的红布,只有掀开袖口才能看见。林虎拿起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拉栓试了试,低声道:“记住,进城后分三组行动:一组找地下党老王,接头暗号‘今冬麦价涨了三成’;二组去西门伪军兵营找刘大头,争取他开城门,若成,立刻用信号枪给指挥部发报;三组负责标记天主教堂和西门内侧军火库——军火库尽量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炸,用白灰在屋顶画圈做标记,重点盯紧日军指挥官、重机枪手和传令兵,冷枪解决,再抢占教堂旁的钟楼制高点,盯着日军调动。”
工兵分队的队长赵刚蹲在一旁,正给队员们分发探雷器和黑色炸药包,“炸药包裹了麻布减噪音,粘暗堡三分钟能炸穿,排雷时跟紧特战队员,他们清岗哨,咱们就清地雷。”队员们点点头,把折叠式浮桥零件塞进背包——这是工兵团赶制的,拆开能揣进背包,组装后刚好架在5米宽的护城河上。
与此同时,警卫团团长赵天义带着6个攻击小组往外围据点移动。东北方向据点最棘手,他多配了20名特战队员和30名工兵,对陈峰和孙常川说:“两道铁丝网加四个暗堡,先剪铁丝网,工兵炸暗堡,特战队员解决岗哨和机枪手,凌晨一点前必须拿下,绝不能惊动城里日军。”陈峰掏出夜视望远镜递给队员:“没月亮,全靠这个,非必要不开枪,枪口都装消音器。”
夜里十一点,渗透分队摸至南门外。两名特战队员绕到烤火的伪军岗哨身后,捂嘴割喉解决守卫,工兵立刻架起探雷器,屏幕上跳出六个红点——反坦克地雷。“一字排开六颗,我剪引线,你们掩护。”工兵队长说着,捏着排雷钳小心翼翼剪断引线,城门下的隐患瞬间清除。
进城后三组分头行动。找地下党老王的一组很顺利,老王从粮店柜台下掏出地图:“天主教堂周围四个重机枪火力点,西门内侧关帝庙是军火库,守库日军一个班加一挺轻机枪,库里有不少弹药,得保住。”去见刘大头的二组却遇了坎——刘大头盯着林虎的手枪,脸色发白:“日军在我营里安了眼线,开门就会告密。”林虎掏出他儿子在延安的照片:“你儿子的安全,和你投不投诚,选一个。”刘大头盯着照片沉默半晌,终于咬牙:“三点,我开西门,但得给我留条活路。”
林虎立刻摸出小型电台,给指挥部发报:“西门策反成功,刘大头三点开门,军火库在西门内侧,需派兵入城保护,骑兵团不擅巷战,建议调水上巡逻团三营补位,从西门入城后向北门推进。”
指挥部里,李柱子接到电报时,手指猛地攥紧电报纸。他立刻叫来通信兵:“给骑兵团姜团长发令,西门外伏兵不变,重点堵逃兵;再给水上巡逻团丁副团长发令,率三营立刻向西门机动,凌晨两点五十分到西门外待命,三点城门打开后立刻入城,从西向北门攻击,务必保护好西门内侧军火库,不准炸,不准让日军抢毁。”通信兵刚跑出去,李柱子又补充:“让炮兵团调整目标,西门内侧军火库周围五百米内,不准落炮!”
另一边,第三组特战队员已摸到天主教堂附近。墙角阴影里,老张举着步枪瞄准门口的日军少佐——少佐正对着传令兵吼部署,“砰”的一声,消音后的枪响很轻,少佐胸口冒血倒地。传令兵刚要喊,另一队员甩出飞刀,正中他喉咙。紧接着,教堂旁重机枪火力点里的日军刚要扣扳机,老张又补一枪,机枪手当场毙命。队员们趁机冲进钟楼,抢占制高点,从窗口往下看,日军的调动尽收眼底。
凌晨一点,外围据点攻击准时启动。东北据点里,伪军睡得正沉,赵天义带着队员剪断铁丝网,工兵把炸药包贴在暗堡上,“轰隆”一声炸开大洞,特战队员冲进去时,伪军还没醒透,全被俘虏。到一点半,六个据点全攻克,赵天义下令:“留一排守据点,二营去东门,三营去北门,跟攻城部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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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清平烽火请大家收藏:()清平烽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凌晨两点五十分,南门方向的三团三营已在护城河对岸就位。营长周铁山攥着枪,盯着腕表的指针,身边50名特战队员和80名工兵早已做好准备——工兵手里的折叠浮桥零件摆得整齐,特战队员则把枪口对准城门楼的伪军岗哨。三点整,绿色信号弹升空的瞬间,周铁山喊了声“动手”,工兵们扛着浮桥零件冲进护城河,冰冷的河水没过膝盖,他们却顾不上冷,手脚麻利地组装浮桥,木板拼接的“咔嗒”声混着远处的炮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城门楼上的伪军本就没多少斗志,见八路军架桥,只胡乱开了几枪,就被特战队员的冷枪撂倒两个。浮桥刚架好,三团三营的士兵们就踩着桥冲锋,前头的士兵举着盾牌挡子弹,后头的端着枪往前冲,没几分钟就突破了南门防线。进城后,周铁山立刻按计划分兵:一个连守南门,防止日军反扑,主力则沿着南大街向东门推进。
南大街两侧全是青砖房,日军在房顶上设了狙击点,冷枪时不时打下来。特战队员立刻分散到两侧,借着墙根掩护往屋顶摸,有个队员刚爬上梯子,就被日军的子弹擦着耳朵飞过,他猛地缩头,掏出 手榴弹拉了弦,往屋顶一扔,“轰隆”一声,屋顶的日军惨叫着滚下来。周铁山趁机喊:“冲!贴着墙根走,别暴露目标!”士兵们跟着他往前推进,遇到日军设置的路障,工兵就用炸药包炸开,遇到躲在屋里顽抗的日军,就往窗户里扔手榴弹,一路往东打,离东门越来越近。
凌晨两点五十分,水上巡逻团三营已到西门外。丁副团长握着望远镜,看见城门缝里透出的微光——刘大头正带着几个亲信悄悄挪开顶门的木杠。三点整,西门“吱呀”一声打开,刘大头举着绑红布的左臂喊:“是自己人!”丁副团长立刻挥手:“跟我冲!进城后往北推,保护好军火库!”士兵们端着枪冲进城门,刚到西门内侧,就撞见几个想往军火库跑的日军,一顿扫射后,日军全被击毙,军火库的大门被牢牢守住。
同一时刻,三颗绿色信号弹划破夜空。李柱子下令:“总攻开始!”炮兵团的火炮立刻轰鸣,炮弹精准砸向天主教堂和日军火力点,唯独西门内侧一片安静——那里的军火库正被水上巡逻团护得严实。装甲团的装甲车朝着东门、北门冲去,机枪团的重机枪对着城墙扫射,压制日军火力。
东门处,三团一营跟在装甲车后冲锋。工兵架浮桥时,日军子弹打在浮桥上“哒哒”响,一营营长喊着“冲”,士兵们踩着浮桥冲过护城河,很快突破防线进城。刚进城,就听见南侧传来熟悉的喊杀声——三团三营已从南大街杀过来,两支部队在东门内侧汇合,周铁山跑过来跟一营营长握手:“总算跟你们汇合了!一路上扫清了十几个日军火力点,没耽误事!”两人相视一笑,立刻合兵一处,朝着城中心的天主教堂推进。
北门的三团二营也顺利突破,朝着城中心推进。而西门内,水上巡逻团三营已往北打了两百米,遇到一小股日军抵抗,丁副团长让士兵们架起轻机枪,一阵扫射后,日军要么被歼,要么逃窜。
城里的日军还在顽抗。天主教堂里,日军联队长看着窗外的火光,抓起电话想求援,却发现线路早被特战队员剪断。他刚拔出手枪,教堂大门就被踹开,林虎带着特战队员冲进来:“放下枪!”联队长还想反抗,被队员一枪击毙。
西门外,骑兵团二营的伏兵没等多久,就看见一群日伪军往这边逃。姜团长喊:“开火!”重机枪和步枪同时响,日伪军成片倒下,剩下的全举手投降。
清晨六点,太阳升起时,兖州城的枪声彻底停了。李柱子站在东门城楼上,看着城里飘扬的红旗,丁副团长跑过来汇报:“团长,西门内侧军火库保住了,里面的弹药一点没少!”林虎也跟着过来:“城里的日军指挥官、机枪手清得差不多,钟楼制高点一直攥在咱们手里。”周铁山则笑着补充:“南门到东门的推进很顺利,跟一营汇合后,还帮着清了天主教堂外围的日军,没让他们跑掉一个!”
任天侠和谷士聪走过来,拍着李柱子的肩膀:“柱子,这次打得漂亮!调水上巡逻团补位,保军火库,还有南门到东门的协同推进,每一步都没差!”李柱子敬了个军礼:“是兄弟们配合得好,尤其是特战队员、水上巡逻团和三团的弟兄们,缺了谁都不行。”
城里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老大爷端着热水递给八路军士兵:“同志,辛苦了!”士兵们笑着接过来,眼里满是暖意。远处,卫生营救伤员,后勤营运物资,通信营架线路,一片繁忙里,藏着兖州城重获新生的希望。李柱子望着这一切,心里更坚定了——要把鬼子赶出中国,让所有百姓都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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