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口古井开始说起吧,刘公公。”苏清染的声音,带着清冷。
刘公公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抬头,看向萧绝和苏清染,眼神里全是乞求。
萧绝并未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说……我说……”刘公公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那口井……那口井下面,有个密室!是血月教在宫里的据点!”
苏清染和萧绝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那口井并非寻常。
“密室里有什么?”苏清染追问。
“有……有毒药……有信件……还有一些……一些血月教的法器……”刘公公哆哆嗦嗦地招供,“蚀心散……就是从那里取出来的。小的……小的每日午膳前去取水,其实是去取毒药,然后混入皇上的膳食里。”
“谁让你做的?”萧绝的声音,如同冰棱,直刺刘公公心底。
刘公公吓得一哆嗦,他看了一眼萧绝,又看了一眼苏清染,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是……是国师大人……”他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声音低微,却让地下室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苏清染的眉梢微动,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玄机子,果然是幕后主使。
“玄机子?”萧绝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刘公公几乎窒息。“他让你给父皇下毒,意欲何为?”
“小的……小的不知啊!”刘公公拼命摇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国师大人说……说要让皇上身体虚弱,精神不济,这样才能……才能更好地听从他的建议,推行血月教的教义,让血月教在景国站稳脚跟!”
苏清染心中冷笑。玄机子表面上是国师,为皇帝出谋划策,实则是在暗中操控皇帝,为血月教铺路。这蚀心散,并非要皇帝性命,而是要他逐渐失去判断力,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血月教在宫中,还有哪些人?”苏清染问道。
刘公公想了想,说:“除了小的,还有……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几个老嬷嬷,慈宁宫的翠儿……还有……还有御林军统领赵大人手下的一些人……”
苏清染心头一沉。果然,太后身边的渗透比她想的更深。翠儿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地位不低。御林军统领赵大人,更是掌握皇宫防卫的要职。血月教的势力,已经深入皇宫的骨髓。
“他们……他们平时如何联系?”萧绝问。
“密室里有特殊的信鸽,还有……还有一种特殊的传音符……”刘公公说,“国师大人会定期派人来取信,或者直接在密室里召见我们。”
“那口井里的水,有什么特别之处?”苏清染突然问。她记得昨日刘公公说那口井很少启用,却又每日去取水。
刘公公迟疑了一下,才说:“那口井……那口井的水,其实是用来掩盖蚀心散的药性的。国师大人说,井水里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可以中和蚀心散的味道,让它更难被察觉。”
苏清染明白过来。那井水并非用来熬汤,而是作为一种掩饰。
“除了下毒,玄机子还让你们做过什么?”萧绝继续追问。
“他还让我们……收集宫中的一些秘密,特别是关于皇室血脉的记载,以及……以及一些古籍的下落……”刘公公颤抖着说,“说是为了……为了寻找某种力量……”
苏清染和萧绝对视。这与他们之前调查到的线索不谋而合。血月教的目标,不仅仅是控制皇帝,他们还在寻找某种皇室秘藏的力量。这可能与萧绝的古老血脉有关。
“皇室血脉的记载?”苏清染心中一动,她想起萧绝曾提及自己身负古老诅咒与守护使命。
“是……是的。国师大人对皇室的族谱、秘史非常感兴趣,还经常询问关于景国开国皇帝的一些传说……”刘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
萧绝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玄机子,这个他曾经敬重的国师,竟然一直在暗中图谋皇室的秘密。
“你们是如何加入血月教的?”苏清染问。
刘公公低垂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小的……小的多年前,家人得了重病,走投无路。玄机子大人找到了小的,他说他有办法救小的家人,但要小的为他办事。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萧绝冷笑一声,“那王嬷嬷呢?翠儿呢?赵大人呢?他们都是被逼无奈吗?”
刘公公身体一颤,不敢再言语。
苏清染知道,刘公公的话里有真有假,但核心信息应该不假。玄机子是血月教在宫中的最高指挥者,他利用蚀心散控制皇帝,并试图寻找皇室秘藏的力量。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苏清染问道,“关于血月教的总部,他们的真正目标,你可知道?”
刘公公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绝望。“小的地位低微,这些秘密……这些秘密只有国师大人才清楚。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萧绝走到刘公公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既然如此配合,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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