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崢嶸心里阴暗的想法又止不住地往外冒。
每次碰到沈清翎的事她就不冷静。
她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她控制不住。
如果等到哪天她彻底失控.......
只怕也就是和沈清翎彻底撕破脸的一天。
陆崢嶸垂下眼压抑著情绪,她居然会因为沈清翎和另一个女人亲密感到痛苦。
女人死死捏著手中的笔,她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事產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这太不应该了,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是危险和失控的徵兆。
但感性让她无法保持理智,那个女人抱了沈清翎。
好脏的手......好噁心的笑容......好该死的女人........
那样的笑容本该是给她的,就像那天他在房间里对她说“怕的从来不是死,而是我不能再爱你了”,这样的温柔本来也应该是给她的。
那是陆崢嶸刻在脑海里的记忆,挥之不去,时常想起。
沈清翎高超的演技模糊了那只是一个问题的回答,给了她不该有的错觉。
陆崢嶸知道这是错觉,但她依旧无可自拔地沦陷在那份本不该属於她的温柔里。
她不觉得自己爱上了沈清翎,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攻略游戏。
即便这只是一个攻略游戏,即便她並非命定的女主,她也要做这场游戏的最终贏家。
男主是他的猎物,她攻略了沈清翎,那她就能成为女主。
世界再也无法掌控她的命运,她可以做她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贏。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得到沈清翎。
其他女人都是阻碍,都是必须剷除的拦路石。
对手越来越多,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等沈清翎两人回到咖啡厅时陆崢嶸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
盛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直接对沈清翎说道:“那我先回去准备晚饭了,做你爱吃的虾仁炒蛋。”
沈清翎点点头:“好,我和陆老师再看看题,傍晚时再过去。”
盛墨弯了弯眼睛:“不著急,我等得起。”
最后一句更像是说给陆崢嶸听的。
盛墨一走,盛夏和阮明意也赶紧跟了上去。
沈清翎回到位置上,却发现陆崢嶸一直盯著电脑不说话。
“陆老师?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好奇你和刚才那几位女生的关係。”
“朋友关係。”
陆崢嶸心里冷笑不止。
朋友?
能抱在一起的朋友?
陆崢嶸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气到底是从哪来的,但她就是很不爽,非常不爽。
沈清翎见她面色冰冷,也猜到了什么。
动心了吗?陆崢嶸。
动心了才会痛苦,才会吃醋,才会有占有欲,才会因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生气。
所谓的攻略只是她用来自欺欺人的藉口。
她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是失控的表现。
沈清翎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样子继续问道:“那我们今天还要继续备赛吗?”
陆崢嶸:“当然,不备赛你要去做什么,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吗?”
陆崢嶸一开口语气就极为不对,但她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
沈清翎顿了顿:“对,如果没事我就要去盛家了,答应了盛总去吃晚饭。”
沈清翎的话简直就是在往陆崢嶸心窝里戳。
她记得盛家和顾家从前有联姻关係。
但联姻对象明明是盛家的二小姐,盛墨是大小姐,为什么反倒是她和沈清翎纠缠在一起?
陆崢嶸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们还是先准备竞赛吧,现在还早,吃饭也要几个小时以后呢。”
她不想让沈清翎去盛家。
她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
既然盛墨能装头晕,那她也可以。
两人待到傍晚,陆崢嶸和沈清翎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这种时候本该是各自回各自家的时候。
谁知陆崢嶸忽然脸色一白往沈清翎那边倒了下去。
她记得偶像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其实很拙劣。
只是沈清翎愿意陪著她演而已。
沈清翎赶紧接住了她。
“陆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心臟有点疼。”
这也不算是骗沈清翎。
她本来就有心臟病,是需要按时吃药的。
如果不按时吃药身体就会出现问题。
今天下午的药她没有吃,被她扔到了洗手间的垃圾桶。做戏做全套,她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就只能真的生病了。
但心臟病发作起来不及时吃药是真的会要了命。
陆崢嶸也是个疯子,为了不让沈清翎去盛家不惜用自己的命去赌。
既然上了赌桌,就要有倾家荡產的准备。
反正结果都是一败涂地,她何不用这条烂命多赌几把。
赌贏了就是沈清翎的心,赌输了就是她的命。
沈清翎担忧道:“你有心臟病?”
陆崢嶸脸色痛苦地说道:“对......但我今天忘了带药。”
沈清翎眉心紧蹙:“我送你去医院。”
陆崢嶸阻止道:“医院太远,回、回家。”
眼看著陆崢嶸脸色越来越惨白,他神色也变得焦急起来。
“好,那我送你回家,你別说话了。”
沈清翎一把將她抱起,赶紧在路边打了车往陆家赶。
陆崢嶸靠在沈清翎怀里时忽然感到一阵心安。
心臟的绞痛竟奇异地被一种扭曲的满足感覆盖。
少年身上传来的冷香像藤蔓缠住她的神经,她贪婪地將脸埋进布料里,感受著他手臂肌肉因用力而绷紧的线条。
这是她用濒死的风险换来的近距离接触。
原来只要弄疼自己,就能让他这样抱著我。
这个念头在意识里疯狂滋长,盖过了心臟的抽痛。
她甚至卑劣地想,如果每次装病都能换来这样的拥抱,那这颗病弱的心臟也算有了利用价值。
沈清翎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她几乎要笑出声。
看,他还是在乎她的,哪怕只是出於怜悯。
这种被需要的错觉让她浑身战慄,病態的快感顺著血管流遍四肢百骸。
她故意將呼吸放得更微弱,感受著他抱著自己快步走向计程车时急促的心跳。
那是独属於她的、用生命换来的节奏。
她要用这颗隨时会停跳的心臟做筹码,赌他不敢放任自己去死。
只要能把他困在身边,哪怕是用病痛和怜悯做锁链,她也甘之如飴。
车窗外的夕阳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变得柔软,陆崢嶸清晰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
这个男人是她的,从头髮丝到指尖都只能属於她。
如果正常的靠近得不到回应,那就用最极端的方式。
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一定要得到他。
至於这份执念究竟是爱还是占有,又或是为了攻略他的心,她根本不在乎,也不敢深究。
她只要结果。
她只要他的心。
沈清翎没想到陆崢嶸能疯到这个地步。
这可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女人,她要是真有心臟病会出门忘记带药?
绝对不可能。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
她用自己的命来赌他的选择。
真是个疯子。
他感觉自己对陆崢嶸的攻略进度应该还没有到半,结果她就已经这么疯狂了。
看来是受不了刺激的类型。
正常的时候显得有点单纯,对爱情懵懂无知。
一旦被触碰了某处开关或是被刺激到了,就会变得极端疯狂。
这陆崢嶸该不会是盛墨同款吧?
只要產生了心动,那就是唯一。
具有超强的占有欲,极端病態的心理,和不得到誓不罢休的固执。
差点忘了怀里这个的標籤是恋爱脑。
越是极端的恋爱脑越是疯狂。
这个女人只怕会比盛墨更疯。
沈清翎催促司机赶紧往陆家赶。
到了顾家后陆云柔开门看到两人都惊了一下。
再看到一脸苍白的陆崢嶸就明白是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备了不少心臟病的专用药,她找出药给陆崢嶸餵了进去。
陆崢嶸这才恢復了一点力气。
沈清翎抱著陆崢嶸回到了她的房间。
女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眼神就那样望著他,似乎是不希望他离开。
“陆老师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些了。”
“竞赛的事不急,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嗯,其实没什么,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晚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清翎转身想走,陆崢嶸却抓住了他的手。
“等等。”
沈清翎疑惑地看著她:“陆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女人咬了咬唇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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