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不先知会末将？"蒯良压低的声音里透着焦灼。刘表眉心微蹙："此等小事也需商议？"谋士急道："刘苍将军虽令人敬服，然其坐拥强兵却主动结盟，只怕..."

"多虑了。"刘表拂袖打断，"你且细数这些年来，刘苍可曾与诸侯争利？"见蒯良语塞，又续道："他所征战者，非叛军即外寇。你我皆是汉室宗亲，共襄盛举有何不可？"

蒯良长叹。他不得不承认，刘苍至今所为确似忠臣。可想到未来变数，终是谏道："此系与虎谋皮..."话音未落，刘表已怫然变色："纵有万一，这江山终归姓刘！莫非你要眼看着大汉基业落入外姓之手？"

寒风中，唯余沉默作答。蒯良望着满地枯叶翻卷，忽觉这深秋寒意竟比刀剑更刺骨。

刘表思索片刻，突然开口："蒯良，你可知刘苍将军战无不胜的缘由？"

蒯良略感意外，随即答道："刘苍将军麾下猛将众多，装备精良。"

"正是！"刘表赞同道，"如今刘苍将军研制出新式兵器，即将在我军中列装。"

蒯良闻言，面露惊色。新式武器向来被视若珍宝，秘不示人，战时方能发挥奇效。刘苍为何愿与刘表共享？

刘表解释道："甘宁来犯，我军虽能取胜，但伤亡必重。新式武器可大幅减少损失，这也是我决定与刘苍将军合作的原因。"

蒯良陷入沉思。刘苍日后是否会吞并刘表尚难预料，但甘宁进犯迫在眉睫。若能减少伤亡，合作未尝不可。

权衡再三，蒯良终于颔首："全凭将军做主。"虽表面应允，心中却想着：即便刘苍吞并刘表，至少江山仍属汉室。

二人来到刘苍面前，刘苍含笑相迎。刘表坦然道："蒯良跟随我多年，难免顾虑，故多言几句。"

刘苍爽朗笑道："此乃人之常情。蒯良直言敢谏，正是难得的人才。"这番话说得蒯良暗暗称奇，对刘苍的胸襟气度又添几分敬佩。

"蒯良，你去起草合作协议。"刘表吩咐道。他特意让蒯良执笔，显见对其信任。

蒯良领命，当场拟就文书，加盖刘表印信。刘苍看罢笑道："我对刘表将军深信不疑。你我同为汉室宗亲，不必细看。"说罢挥毫署名，加盖随身印章。

刘苍此举意在让刘表与蒯良过目。

实际上，刘苍确实没细看协议内容。

但他并不在意——经过这些时日的交往，他确信刘表迟早归心。

到那时，这纸协议自然作废。

蒯良略带诧异地扫了刘苍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此人究竟是性情豪放，还是对刘表将军深信不疑？如此重要的合作协议竟懒得细阅！

不过观其神色不似作伪，倒是五分豪气、五分信赖。

这让蒯良对刘苍更添敬重——与此等人物共事，断不会吃亏。

协议一式两份。

刘表收存一份，另一份则由刘苍保管。

事毕，蒯良拱手相询："不知刘苍将军所言新式兵器，可否稍作透露？"

既已立约，便无需顾虑。

刘表同样好奇："此物究竟有何玄妙？"

刘苍朗笑起身，胸有成竹道："甘宁拥兵五万，但凭此新武器，刘表将军仅需万人即可令其全军溃败！"

此言如巨石入潭！

万人击溃五万大军？

仅靠一件兵器？

刘表惊疑不定："将军此言当真？"

蒯良亦摇头直言："将军虽战功赫赫，但此说未免夸大。"

刘苍唇角微扬——他早料到此番质疑。

"且随我来，"他振袖道，"这便叫诸位见识何为化不可能为可能！"

（-------------

刘表与蒯良同时愣住。他们原以为即便有新式武器，也需耗时打造或等待刘苍运送。此刻二人反复打量刘苍——臃肿的冬衣裹身，怎么看都不像藏着武器。

"刘将军当真带了新武器？"刘表抚须发问。蒯良亦投来探询目光。

"自然。"刘苍含笑应答。

沉默在三人间蔓延。刘表终是抬手示意："请。"

穿过回廊时，沿途军士纷纷行礼。府内操练场占地二百步见方，刘表指向兵器架："此地可够演示？"

刘苍却摇头："恐有误伤。"

蒯良瞳孔骤缩——这等场地竟还嫌局促？被召来的侍从也惊得瞪圆双眼。

"寻常操练自然够用。"刘苍指着往来仆役解释，"新武器射程逾百步，为防流矢伤人..."

刘表手中茶盏猛地一颤。需要这般谨慎的武器，究竟是何等利器？

"全依将军安排。"他沉声应道。

（刘表思考片刻后开口道："随我去军营。"

荆州的军营建在城郊，占地广阔。

一行人抵达时，士兵们纷纷行礼。刘表微笑着点头回应。

众人来到一片五亩见方的演练场，这里既是日常操练之所，也是模拟战场。

"此地如何？"刘表指着场地问道，"应该够刘将军试用新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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