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倏忽而过。
这三天里,楚靖远表面平静,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全球业务,签署文件,听取汇报,甚至抽空出席了凌云科技一个新研发中心的奠基仪式。但一种无形的低气压,却以他为中心,悄然笼罩了整个家族的核心圈。
通知是明确无误的——“第二次家族全体核心成员大会”。不同于第一次成立家族基金时的激昂与展望,这次会议的议题带着一丝冷峻:“家族资产管理优化与风险控制”。嗅觉灵敏的人,已经从中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会议当天,靖远大厦顶层的专用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红木桌映照着顶灯冷冽的光泽,座椅按照亲疏与地位依次排开。气氛比起第一次会议时,少了几分喧闹与试探,多了几分凝重与肃穆。长辈们正襟危坐,小辈们则大多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楚靖远坐在主位,没有急于开口。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父亲楚怀仁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位,眉头微蹙,带着些许担忧;母亲周慧芳则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但交握的双手指节有些发白。妹妹楚靖瑶坐在稍远一些的记录位,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神色专注。
他的目光在右手边第二排的位置略作停留——堂弟楚泽谦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潮红,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人都到齐了。”楚靖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今天召集大家,只为一件事:家族的未来。”
他顿了顿,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家族基金成立以来,承蒙各位长辈、兄弟姐妹齐心协力,我们的资产规模、产业版图都在快速扩张。这是好事,证明我们拧成一股绳,力量远超个体。”
几句肯定,让在场不少人稍稍松了口气,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
“但是,”楚靖远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沉凝,“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扩张越快,风险越大。尤其是在座的一些年轻子弟,开始独立负责部分投资项目的,勇气可嘉,但经验与风险意识,是否跟得上我们膨胀的速度?”
楚泽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们楚家,不是草台班子,更不是击鼓传花的赌场。”楚靖远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承载着所有家族成员的期望,关系到我们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基业。所以,规矩,必须立在前面;风险,必须扼杀在萌芽。”
他看向楚靖瑶:“靖瑶,把近期家族基金部分子项目的投资回报与风险评估初稿,发给大家看看。”
楚靖瑶应声而起,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逐一发放到每个人手中。文件并不厚,但重点突出,几个被标红的数据格外刺眼。
很快,会议室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不少人目光闪烁,偷偷瞟向楚泽谦的方向。那“鑫利宝”项目高得离谱的回报率和后面标注的“兑付延迟风险提示”,如同一个醒目的靶子。
楚泽谦的脸彻底红了,不是羞愧,而是某种被当众揭短的恼怒。他猛地抬起头:“靖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能力?‘鑫利宝’的回报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只是暂时的技术调整……”
“泽谦!”二叔楚怀民低喝一声,试图阻止儿子。
但楚泽谦显然已经上了头,他“唰”地站起来:“爸!我说错了吗?我们搞投资,不就是为了赚钱?凭什么我赚了钱就是冒险,别人亏了钱就是交学费?这公平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楚泽谦粗重的喘息声。
楚靖远没有动怒,甚至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泽谦,我问你,你亲自核查过‘鑫利宝’平台底层资产的真伪吗?你了解它资金池的具体流向吗?你评估过平台实际控制人的背景和信用吗?除了对方给你的那份漂亮PPT和前期画的大饼,你还掌握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楚泽谦虚张声势的气泡。他张了张嘴,脸色由红转白,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他确实没有,他被那惊人的回报率蒙蔽了双眼,沉浸在即将为家族立下大功的幻想中。
“你回答不了。”楚靖远替他做了结论,声音不高,却重若千钧,“因为你做的不是投资,是赌博。而你赌的,不是你自己的钱,是家族所有成员的血汗钱,是我们的未来!”
最后几个字,如同惊雷,在会议室炸响。几个原本对高回报也有些心动的小辈,此刻噤若寒蝉。
楚怀民脸色难看至极,既是气儿子不争气,也是忧心这局面如何收场。
“哥,”楚靖瑶适时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根据我这几天协助泽谦哥梳理的情况,以及信息部提供的部分外部调查数据,‘鑫利宝’平台存在重大诈骗嫌疑,其实际控制人近期频繁出境,资金链断裂迹象明显。初步估算,如果不及早抽身,我们投入的四千三百万本金,很可能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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