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疏远。
冷淡。
种种不应该属于姜然序的词汇,此时一并在孟惟深头脑中迸发。
他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明明他前一刻还想给姜然序打电话,可当对方真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回避念头却在疯长。
他下意识扭开目光,只见路旁闪过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从垃圾桶中叼出一份腐烂的盒饭。
没等他心生可怜,猫已警惕察觉到他的注视,放弃食物,闪身藏进了灌木丛里。
可李应悬偏要正面迎敌,抛下他大步往前走去:
“你好姜先生。
刚刚Wesley在咨询我离婚问题,恰巧你也在,我建议可以找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好好聊聊。”
姜然序笑起来,露出齐整而森白的牙,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刃,将昏暗的傍晚豁开了口子:“不好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要离婚了?我从没听惟惟提起过。
我认为没什么可聊的,你这当律师的总不能比当事人都更加了解情况。”
孟惟深总算赶上现场。
他还没能站定,姜然序已箍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往靠近自己的阵营。
隔着厚重的衣物,他仍感觉到钝痛,或许钝痛是从姜然序黑漆漆的瞳仁里放射出来的。
“惟惟,你想跟我离婚吗?”
姜然序轻飘飘地问他,“不会吧?”
姜然私下并不常叫他的小名,此时有故意与他亲昵的嫌疑。
孟惟深头皮一阵阵发紧,赶忙还原事情经过:
“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呢?李律只是提示我婚前协议快要到期了,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协议早就作废了,我们肯定不会离婚的。
嗯……就这么简单。”
因他私吞太多后续,李应悬显然不甚满意,代替他补充道:“还有,Wesley也跟我聊了聊你们的近况。
先不提你婚前那出全是疑点的相亲巧合吧,姜先生,我认为你患有较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你的伴侣对此应当有知情权,你可以去做一个精神方面的检查吗?”
孟惟深心脏狂跳,他急于劝阻对方“别说了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可李应悬继续道:“还有,听说你最近强行要求Wesley搬家,是担心谁会找上门来吧。
而且这个人一定不能让Wesley碰到。
你担心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姜然序并不作答,只掰过孟惟深的两条手臂,迫使他对向自己的眼睛。
“惟惟,我一直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婚前婚后都从没找过律师。
你对我有所保留也没关系,但你换一个律师吧。
毕竟这位李律师跟我有私仇,所以才一直侮辱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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