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惟深的大脑短暂宕机了:“A老师?找A老师有什么用?我又没跟他结婚。
你应该帮我联系姜然序才对吧。”
李应悬反问他:“据我的经验,谁如果断崖式提分手,后续也会继续对配偶采取回避态度。
我问你,你想找姜然序,他乐意见你吗?你找他有用吗?”
“他……他确实躲着我,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律师处理离婚问题果然专业,甚至心理揣摩也到位了。
孟惟深彻底哑然,疲惫和淹没他的胸口。
姜然序向他提分手的时候,孟惟深的耳膜间只传来一串嗡嗡的鸣叫,如同信号中断时的噪音。
他绕着姜然序转圈,拼命追问,姜然序却一字不答,直到他演独角戏也累了,瘫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与姜然序化身两座沉默的雕塑。
唯独小狗理解不了人类之间复杂的情情爱爱,叼来弹力球,用鼻头蹭他的手背,求他继续玩耍。
孟惟深的情绪总比正常人要滞后几步。
他在回朝阳的路上还钝钝地想,人人都有冲动的时候,他可以等姜然序冷静下来再想办法。
可自从那天以后,孟惟深就再也没找见过姜然序的影子。
直到对方断联,孟惟深才清楚地意识到,他的确不够了解姜然序。
他想遍各种可能的地点,也只想到家与医院。
可家里空荡荡的,医院也说对方请了长假。
更别提发短信打电话了,他发出的所有消息统统石沉大海。
白天被焦躁情绪填满,夜里也不消停。
半梦半醒中,他甚至从一片未知的湖中捞出姜然序的尸体,触到冰凉凉、湿漉漉的实感。
他惊醒过来,冷汗浸透了床单被褥,差点在凌晨三点拨通报警电话。
好在孟惟深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自知不擅长解决情感问题,但他可以求助专业人士。
比如离婚律师。
恍惚中,李应悬吩咐他:“所以你要换个思路收拾他。
愣着干嘛,赶紧叫车吧,导航去证券公司总部。”
“现在吗?”
“现在。
你难道不着急?”
他是挺急的,可他觉得李应悬比他更急……秉持着专业问题就要听专业人士建议的原则,孟惟深连忙捣鼓起打车软件。
孟惟深叫到车,李应悬却磨蹭起来。
对方说是要回办公室取外套,车都停楼下了,也迟迟没见着人影。
孟惟深走去对方办公室逮人。
李应悬竟还在给头发上胶,而且是分层次打理,分完起码三层。
这人到底急不急?孟惟深困惑道:“你也要找A老师介绍相亲对象吗?听说你俩有过节,人不见得同意接你的单子。
赶紧走吧,别白费功夫了。”
他显然毁坏了李应悬装扮的完整度。
对方只得放弃上胶,草草定型,顺道扔给他一记刀似的目光。
李应悬只往西服外加了件薄大衣,就要随他出门。
孟惟深再次好意提醒:“不是要取外套吗?你忘记拿羽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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