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那边怎么样了?” 秦风问身边的暗探墨影。墨影刚从山头上回来,身上沾着草屑,夜行衣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麻布衬里:“张叔带着五个猎户,在西边的三个山头上布了哨,每个哨点都挂着狼烟 —— 是用艾草和狼粪混的,点着了烟是黑的,雾再大也能看见。猎犬也都拴在路口,一闻见陌生的马味就叫,比人还灵,刚才有只兔子跑过去,猎犬都没叫,就认马味!”
就在这时,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朝阳像个橘红色的圆饼,慢慢从雾里钻出来,把雾染成淡淡的粉。霜开始化了,土路上的霜粉变成小水珠,踩上去更软了,沙尘也比昨晚小了很多,只剩零星的细沙在风里飘。墨渊看了看天,对众人喊:“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做次初试,模拟羌人进攻,看看机关能不能联动!别等会儿真打起来,出岔子!”
弟子们立马行动起来,用草扎了十个假人,假人身上绑着麻布片,模拟羌人的铠甲;又把假人绑在木马上,木马的轮子用布包着,模仿战马的蹄声。蒙恬亲自牵着木马,站在坡底的入口处,手里还拿着个小旗子,用来发信号:“都准备好了吗?连弩上箭!悬门归位!陷坑待命!喊一声,都给我应一声,别漏了!”
“连弩上箭完毕!” 负责连弩的弟子阿木喊着,他的头发用麻绳束在脑后,额前的碎发沾着汗珠,把涂了麻药的箭杆装进箭槽,机括 “咔嗒” 一声扣紧,声音脆得很。“悬门归位完毕!” 负责悬门的弟子阿竹回应,他的胳膊上挎着根麻绳,是备用的,悬门稳稳地吊在坡中间的横梁上,像块随时会落下的乌云。“陷坑待命完毕!” 墨石喊着,手里还握着根短木杆,是用来手动触发的,万一麻绳出问题,就用木杆捅坑底的榆木。
秦风站在坡顶的指挥位,手里攥着那块麦饼,还没吃完,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里的旗子:“开始!”
蒙恬松开木马,木马拉着假人,顺着坡路往上行进,速度越来越快,麻布片在风里飘着,真像羌人骑兵冲锋的样子。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木马的动向 —— 眼看第一个木马就要踩中陷坑,突然,“咻” 的一声,连弩先射了,可箭杆没射中假人,偏了半尺,扎进旁边的土里,箭尾还在晃。
“怎么回事?!” 蒙恬的嗓门一下子提起来,几步冲到坡顶,指着连弩机括,“昨天不是调试好了吗?怎么还偏了?”
阿木脸都白了,赶紧跑过去检查连弩,手都在抖:“将军…… 是…… 是霜天里箭杆受潮了!您看,箭杆尾端的麻布,沾了雾水,变重了,所以偏了!” 他拿起没射的箭杆,递到蒙恬面前,麻布果然是潮的,摸上去发沉。
“慌什么!” 墨渊走过来,拍了拍阿木的肩膀,“《杂守》里写过‘霜雾天,箭需烘而涂蜡’,忘了?赶紧把箭杆都拿到火把旁烘烘,再涂层蜂蜡,防水还能让箭杆平衡!” 他还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盒,里面装着蜂蜡,“用这个,是昨晚熔的纯蜂蜡,比之前的软,涂在箭尾,正好能补重量!”
弟子们赶紧行动,把箭杆架在火把旁烘,火苗舔着箭杆,很快就把潮气烘没了;阿木拿着小刷子,给每支箭的尾端都涂了层蜂蜡,再装进箭槽。秦风让人把木马拉回坡底,重新调整了连弩的角度 —— 墨渊用青铜矩尺量了量,把连弩的底座往左挪了半寸,确保箭能对准坡道中间。
“再来一次!” 秦风挥下旗子。
这次,干燥的箭杆没再受潮,木马刚进入连弩的五十步射程,“咻咻咻” 三声,三支箭杆同时射出,箭尖带着风声,正好射中三个假人的 “胸口”,麻布片被射穿,假人应声倒下,木马也停了下来。
剩下的七个木马继续上行,离陷坑越来越近 ——“哗啦!” 最前面的木马踩中了薄木板,木板瞬间翻塌,木马 “咚” 的一声掉进陷坑里,坑底的榆木尖直接扎透了木马的底座,牢牢地卡在里面。与此同时,连接陷坑的麻绳被猛地拽动,坡中间的悬门 “轰隆” 一声落下,槐木做的门框砸在地上,震得周围的枯草都跳起来,正好把后面的四个木马截在坡中间,前后两段,像被切了的绳子。
“成了!成了!” 弟子们欢呼起来,蒙恬拍着大腿笑,玄甲的鳞片 “哗啦” 响:“好!这机关,别说羌人骑兵,就是再来几头野牛,也得栽在这儿!”
秦风也松了口气,走到陷坑旁,看着掉进坑里的木马,榆木尖扎得很稳,悬门也牢牢地挡在中间,连弩的箭杆还插在假人身上,没偏分毫。可他刚笑了一下,又皱起眉:“还有个问题 —— 要是羌人用盾牌挡箭怎么办?咱们的箭杆虽然涂了麻药,却穿不透盾牌,到时候连弩就成了摆设。”
墨渊想了想,让阿木拿了支箭,又找了块麻布,浸了点火油:“把部分箭杆改成‘火箭’,按《备城门》里‘以麻缠箭,渍以脂膏,点火而射’的法子,” 他把麻布缠在箭头上,用火把点了下,麻布 “腾” 地烧起来,火苗不大,却很旺,“就算射不透盾牌,火油也能烧起来,逼他们放下盾牌;要是烧着了他们的皮甲,更能乱他们的阵脚!” 他又指着陷坑里的榆木尖,“榆木尖上还涂了点硫磺,是昨天从流民村换来的,一旦有血沾上,硫磺会让伤口更疼,骑兵就算没被扎透,也会疼得没法握缰绳,战马一慌,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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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始皇破防了,我现场译出百家典籍请大家收藏:()始皇破防了,我现场译出百家典籍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老周头凑过来说:“秦大人,俺们还能帮着扔石头!俺们在坡顶堆了不少鹅卵石,都是从山涧里捡的,圆滚滚的,砸在马头上,保管让战马惊跳!” 他还指了指旁边的石堆,石头堆得像个小山,最大的有拳头大。
张叔也从山头上跑下来,手里拿着张弓,弓弦上还挂着支兽骨箭:“俺们猎户的箭也能帮忙!兽骨箭虽然不如连弩劲大,却能射马眼、射马腿,战马一瞎一瘸,骑兵就没法冲了!俺们还在箭头上涂了点草药汁,虽然不致命,却能让马腿发痒,跑得越久越痒!”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烈的时候,墨影突然从雾里冲出来,脸色凝重得像块冰,手里的狼烟还冒着点黑烟:“秦大人!不好了!张叔那边的哨点发狼烟了!羌人的前锋已经到西边的山口了,大概有五十骑,还有两辆战车!速度很快,估计半个时辰后就到坡下!”
“战车?!” 秦风心里一沉,之前只料到羌人会带骑兵,没料到还有战车 —— 战车的轮子是硬木做的,还包着铁皮,陷坑不一定能挡得住,万一战车冲开悬门,后面的骑兵就跟着进来了。“蒙将军,你带一百骑兵,去山口附近骚扰,用弓箭射他们的马,别让他们太快到坡下;墨石,你带五个弟子,在陷坑前面再挖三道浅沟,沟里埋上惊马钉,钉尖朝上,就算战车过了陷坑,轮子也会被扎破;墨渊先生,咱们把连弩的火箭都准备好,挑二十支箭,专门射战车的轮子,火油烧木轮,一烧一个准!”
“好!” 众人齐声应下,刚放松的气氛一下子又绷紧了。弟子们拿着铁铲,飞快地挖浅沟,泥土被扔得到处都是;蒙恬带着骑兵,翻身上马,马蹄声 “哒哒” 地消失在雾里;老周头和流民们搬起鹅卵石,堆在坡顶的边缘,小石头在前,大石头在后,摆得整整齐齐;张叔带着猎户,跑回山头上的哨点,弓箭已经上弦,猎犬也绷紧了身子,盯着山口的方向。
朝阳越升越高,雾渐渐散了,白羊坡的坡路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 陷坑藏在看似平整的土路上,连弩车隐在坡顶的灌木丛后,悬门吊在半空,像个沉默的巨人。秦风站在坡顶,看着远处山口的方向,隐约能看见烟尘升起,越来越近,还能听见战马的嘶鸣声,断断续续的,像在耳边响。
而此时,山口处,羌人将领巴图正骑着匹黑马,马头上挂着串兽牙,是他杀过的猎物。他看着远处的白羊坡,嘴角勾起冷笑,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不过是些农民和墨家的杂碎,还想挡我的路?传令下去,战车在前,撞开他们的破门;骑兵在后,冲上去烧了粮道,活捉秦风!谁先抓住秦风,赏黄金五十斤!” 他身后的钱六,缩在最后面,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攥得发白 —— 他昨天亲眼看见陷坑的位置,却不敢告诉巴图,怕被巴图当场砍了脑袋,只能在心里祈祷,羌人能快点冲过去,别发现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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