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往寒来,冷冷的秋风吹落片片银杏,金黄的叶片铺满建京的路。
宸王殿下的亲王辇辂缓缓压过这片金黄,这是谢宸灏有生以来第二次招摇过市。
第一次还是逍遥楼开业的那天,那时的他还是一个被“宀”字压身的纨绔王爷,游戏人间才是他的路。
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以全副仪仗贵气凌人,现在的他是代君王出征,且战功赫赫荣誉归来的超一品亲王。
桓嘉帝想让南诏以举国之力偿还血债,大皇子谢文峋因贪功冒进,在谈和阶段被南诏国王异牟勋掳走受辱。
谢宸灏便一个人闯进了敌营里杀了异牟勋及其所有将领,救回了谢文峋。
未等南诏皇室想出应对之法,他又带着自己的隐卫闯进了南诏国都,屠了南诏皇室全族。
现在的南诏是桓朝领土的一部分,名为安南州,界内无平民,皆为桓朝奴。
曾经作为帮凶的吐蕃,每年贡岁增加三倍,界内除农具外,不得有任何铁器,包括猎户的弓箭。
头顶的井盖已然打开,光进来了,那一条红绸将他拉出了荒芜,那个“宀”字再也压不住他了。
佛祖或是天命,亦是如此。
......
皇宫 御书房内
张长胜碎步走到书案前,笑眯眯的朗声通报道,“皇上,宸王殿下的华盖已经进了东城门。”
桓嘉帝挑眉笑笑,放下朱笔,“这个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张长胜上前添了茶水,“宸王殿下这是长大啦,放在以前早就不耐烦的打马进城了。”
桓嘉帝抿了一口茶,一脸欣慰的说道,“是啊,长大了,你看着吧,这小子一开口准是跟朕闹着要娶媳妇喽!”
张长胜低声回道,“平阳侯府的千金,跟殿下也算是天作之合。老奴还记得那年万春马场,这位林姑娘可是艳姿玉色,气韵不俗呐!”
桓嘉帝皱了下眉,又释然的松开了,“算了,以宸儿的性子,未来的宸王妃大概也不需要学着去做一介宗妇。少年暮色,难得他中意。”
说着桓嘉帝便起身,“朕也有些乏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张长胜躬身迎驾,心里偷笑,这一看皇上确实心急了,都没有吩咐备辇。
“皇兄!”
谢宸灏微微扬起下颚,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逗笑了桓嘉帝。
朗笑的指指他,“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作态!”
谢宸灏抿了一下嘴,稍稍收了下颚,“皇兄若是嫌臣弟散漫,大可给臣弟许个王妃管管。”
桓嘉帝转身看向张长胜,你看朕说什么来着?
张长胜笑的失了仪态,微微躬身,“殿下,皇上早就让奴才备下了膳食,就等着您一同用膳呢!”
谢宸灏点点头,一点不客气的说道,“皇兄,那咱们快走吧,臣弟确实饿了。鲁簿一摆,耗时耗力,要不然臣弟早就进城了。”
这鲁簿就是仪仗的意思,纵然是天子,桓嘉帝也知道那么大的阵仗前行有多慢。
一挥手,让张长胜安排轿辇,但转头回来便是假装板着脸,“打马进城像什么样子,你如今领了差事,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放肆了。”
谢宸灏耸耸肩膀,“臣弟可没有领下那差事,那三十万西南大军的兵符可还在方大将军手里。”
桓嘉帝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即只能瞪了一眼。
谢宸灏笑了笑,挥手吩咐禄公公把林建邦的奏折和一些文书还有献礼送到御书房。
用过了膳,谢宸灏跟着桓嘉帝一起回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之后,谢宸灏将所有人赶了出去,然后自己走到箱子边上,从巨大的箱子里面找出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布包袱。
打开布包袱之后,拿出厚厚一叠的纸张,献宝一般的摊在书案上。
“皇兄,这张是火药的方子,这张是弩箭的构造图,这张是稻香鱼增产的细节。
还有这张,这是夯实桥墩的打桩机的构造,潮阳的大桥就是靠这种打桩机仅用几个月就跨水而立。
这些是三字经,能用来而小儿开蒙的读本,浅显易懂,朗朗上口,而且还言之有物,熟读之后,便可知千古事。
这张是一种名为土豆还有地瓜产物的种植方法,这两个东西不仅味道好,产量高,最主要的是很容易种植。
还有这个,这个是臣弟和林晨一起编写的将领速成手册,根据皇兄您传给臣弟的那些战场上的心得和兵法,我们汇总了所有战场上会遇到的情况,也给出了应对之法,以及如何提高普通士兵的综合战力。
若非有了这个和火药、弩箭,怕是拼死整个西南大军,也堪堪只是让南诏知难而退啊!
还有箱子里的那些是林大人进献给皇兄的礼物,林大人还托臣弟转交给您一份奏折。”
桓嘉帝一边细细的看着,一边打趣道,“你这是替你的心上人向朕讨赏来了?”
谢宸灏悠哉的坐下,“不是,除了那本加进去的将领手册,其余的都是林大人托臣弟进献的,林大人说那些都算是他给爱女添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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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王妃她全家都是穿来的请大家收藏:()什么!王妃她全家都是穿来的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桓嘉帝又拿起那本厚厚的奏折细看,许久之后,缓缓放下深叹一口气,转而问道,“宸儿你可是想好了?这林爱卿啊是个赤诚之人,凭他进献的这些东西,朕就是许个爵位都够了。
可你要知道,赤诚之人必须以诚相待,如若不然必遭反噬。你尚且年少,不知发妻之意,若他日你....”
谢宸灏未等皇上把话说完就起身跪地叩首,“皇兄,臣弟要娶林希为妻,她先是林希,然后才是林氏之女。浮世红尘,臣弟唯此一人。”
桓嘉帝苦笑的看看摆满书案的纸册奏折,无奈的妥协道,“那你打算以何为聘啊?”
谢宸灏抬起头眉开眼笑,又试探的问道,“皇兄,臣弟若以宸王府库房为聘,会不会逾矩啊?”
桓嘉帝随手飞来一方镇尺,“胡闹,就你富裕是吧!你让皇后何想?朕当年迎娶筠华的时候才备下了十抬聘礼!”
谢宸灏接住镇尺,顺势起身,一脸无辜的说道,“可那时候您是空头王爷,臣弟却不同,您总不能让臣弟寒酸的下聘吧!”
桓嘉帝看着窗外回忆道,“是啊,那时父皇连册封的诏书和赐婚的圣旨都没有下,只是在朝堂上随口一言,之后发了一份邸报公布于众。
连带着内务府也跟着敷衍,哪有什么礼部张罗,就连下聘都是朕把自己缴获的战利品勉强凑了十抬聘礼自己送到了樊府。
也难怪樊筠华常常怨怪于朕,身为朕的发妻,着实委屈了不少。”
谢宸灏抿了一下唇,“皇嫂她现在还好吗?”
桓嘉帝点点头,“闹了几回,现下也安静了下来。朕,不愿见她,不管朕承诺了多少次,她始终怕朕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以前她张扬跋扈,朕虽是不喜但也没有厌烦,现在看她战战兢兢学着小女人作态哭哭啼啼,朕真是厌恶。”
谢宸灏见桓嘉帝新添了许多白发,有些心疼的建议道,“皇兄,让文峋他们出宫建府领个差事吧!”
桓嘉帝想了想,“若当初不把他们绑在宫里,这朝堂上早就会四分五裂,各自为营了。眼下倒是差不多了,不过还是等你大婚之后吧。
西南一战虽不足以伤筋动骨,但也有些吃力。再言之,南北之地皆有动荡,百姓还在不安之中,此时的皇室不宜有太多变动。”
“那皇兄,臣弟的事?”
桓嘉帝瞥视了他一眼,“断不会委屈你的那位宸王妃,朕会亲笔写下赐婚圣旨,擢内务府?、礼部?、宗人府?联合操办。
至于你说的聘礼,祖宗留下的规矩迎娶皇后之礼最高是一百二八抬,知道你的底子厚,但朕也不能由着你胡来。
只要不超过皇后仪制,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有速速派人八百里加急去番州送信,三书六礼要是全都走下来,估计这五岭大山都要为你踏平了。
朕也会下旨特许林爱卿回京三月,参加亲迎之礼。如此,你可满意?”
谢宸灏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地上,头缓缓下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稽首礼。
“臣弟,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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