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空间外等候许久的谢宸灏,一看到哭红眼睛的林希出来心下蓦地一紧。
自家那个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仿佛有无穷精力的小姑娘,此刻肩膀微微抽动,像只被雨打湿了羽毛的小雀,说不出的可怜。
“希儿?”他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想碰碰她又有些犹豫,只将一方干净的素帕递到她眼前,“怎么了?可是……岳母大人训斥得重了?”
林希听到他的声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心里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般涌上来
她没有接帕子,反而像是找到了依靠,下意识地就往前一步,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老公…我好像…做错事了……还连累了你……”
谢宸灏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感受到胸前的湿意,心尖都跟着颤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有些生涩却极尽温柔地环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胡说,”低声安慰,语气却无比坚定,“你从未连累我,是我自己愿意跟你去的,况且,咱们不是平安回来了么?若无绝对的把握,我又怎会让你涉险呢!”
“可是娘说……说我太冲动……说我不该让你涉险……”林希的哭声更委屈了,“她说我不是合格的宸王妃……”
谢宸灏闻言,眉头微蹙,稍稍退开一点,用手指轻轻揩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希儿,你听我说,”他目光专注而真诚,“在我这里,你首先是你自己,是林希,然后才是宸王妃。你的鲜活、你的义气、甚至你的冲动,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欢的,就是完整的你。”
“至于涉险……”他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丝无奈却温柔的笑意,“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何错之有?若真有错,也是我未能护得你更周全,反倒让你受了惊吓,又挨了训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岳母的话,是为你我考量,是长辈的关爱之心,我们听着,记着,日后更谨慎些便是。但不必全盘否定自己。我的希儿,是这世间最好、最珍贵的,明白吗?”
林希望着他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听着他笨拙却无比真挚的维护和开解,心中的阴霾和自责仿佛被阳光驱散了些许。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真的?你不觉得我…不够爱你?”
谢宸灏失笑,忍不住屈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能嫁给我,就已经很爱我了。”
......
家里的“老佛爷”发了话,效果立竿见影。
林建邦回到书房,对着笔记本电脑沉默了许久,最终移动鼠标,将那个命名为《番州五年发展规划》的文件夹拖进了回收站,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彻底删除】。
林建邦闭眼揉了揉眉心,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务实。
他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番州基础民生改善计划》,开始敲击键盘,列出的第一条是:全州境内官道修缮与村级道路连通工程预算草案;第二条:州府辖下各县镇公共粮仓核查与增补方案;第三条:扶持本地桑麻种植、推广新式织机以平价供应布匹……
不仅如此,他也给自己那位在永州担任知州二哥,去了一封家书。
信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番州的新作物,若二哥辖下永州有需要,可遣人来采购粮种,并派老农过来学习种植之法,价格必按成本核算,分文不赚,只当是兄弟州县之间相互扶持。
信写至此,林建邦笔尖顿了顿,又添上几句推心置腹之言:“二哥须知,土豆与地瓜此等新作物,虽天恩浩荡,已蒙圣上允准试种推广,然一项新作物之普及,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百姓固于旧习,观望者众;水土各有差异,成效难料;仓储、食法、乃至赋税折算,皆需漫长时日细细摸索,方可见功。”
“故愚弟窃以为,与其大张旗鼓,不若由我等兄弟先行于各自州府谨慎试种,积累经验,验证其利,待确有成效,再徐徐图之,方为稳妥之道。
如此,既不负圣恩,亦不致因急功近利而徒生事端,反损作物之声名。未知二哥意下如何?”
写完最后一句,他放下笔,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封信,通篇再无半点从前那种急于建功立业的浮躁,字里行间透出的皆是谨慎、务实与兄弟间真诚的扶持之意。他甚至主动提出了可能遇到的困难,将“功劳”二字淡化,强调的是“稳妥”与“经验”。
林建邦的思路愈发清晰。既然要务实,便不能只着眼于百姓的吃饱穿暖,教化育人、开启民智乃是长治久安的根本,亦是重中之重。
潮阳的“扫盲班”,效果颇为显着,此法完全可以推广至番州全境。
于州府及各县城内,利用现有官署闲置房舍或修缮祠堂等场所,设立公共学堂公共蒙学。优先招收贫寒子弟,免其束修,学堂以大黑板小课桌的形式教学,供不起笔墨纸砚,就放置公共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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